李刀這時已經反應過來,腰一扭就將身體翻上上方,撐地的雙掌交互移動之間向尚未站穩的鬱千風飄了過去,同時雙腳踢出,就這樣頭下腳上的向他攻擊。
鬱千風料不到他還有這一招,愕然間哈哈一笑,放棄了對白向雲的繼續追擊,雙手收回胸前,滴水不漏的招架著李刀迅捷到令人看不清虛實踢出的雙腳。
李刀的腳法太快了,更為了讓那邊的白向雲贏得調整的時間,他完全的豁了出去,以手代腳在窄小的範圍內迅速的進退著,在攻擊的同時也閃避著鬱千風冷不防踢向他臉孔或是胸膛的大腳。
但李刀的攻擊實在是太密太快,比手長許多的雙腳在這樣的情況下舒展出更大的範圍,在他雙眼看不到上麵情形的情況下,僅僅憑著千百次的實戰經驗和敏銳本能的驅使下或正或偏或弧頓的變幻著,鬱千風在這樣從遇到過的怪招下也不得不專心應付全力招架,有時甚至要向後退避以避鋒芒,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心思和機會用雙腳向李刀下麵的頭臉攻擊。再說,李刀也會冷不防的向他膝蓋攻出一拳或是向他胯下伸出一爪,這種無恥的招數讓他實在有點窮於應付。
那邊的白向雲早已經順勢前撲雙手撐到地上,然後一個翻身淩空轉體就向著正在打得熱火朝天的兩人站定,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被鬱千風那兩掌拍的翻騰的血氣,動了動幾乎麻木的肩胛和熊腰,大吼一聲就衝了過去。
得白向雲接應,在這十來秒中幾乎將全身力氣都用盡的李刀終於緩過一口氣來,在鬱千風不得不退避從側麵攻擊的白向雲淩厲拳頭的時候翻身站正了身子,長長而又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後曲肘矮身就向鬱千風撞去--才剛剛過了一分鍾呢,他必須保持體力以支撐剩餘的漫長的八分多鍾。再說,現在他剛剛理順一點點的氣血用最為擅長但也最耗氣力的腿法攻擊的話,能否給鬱千風造成實質性的威脅還是個問題,一個弄不好就會畫虎不成反類犬,加速他們落敗的時間。
“對練”了四個多月,三人對彼此的身法動作已經熟悉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一鼓作氣的氣勢過去後,誰也占不到多大便宜的兩方開始謹慎起來,在這讓人眼花繚亂動輒拳拳到肉的攻擊中,誰也不敢輕易的讓自己多承受那怕是一點點的傷害,更不敢疏忽大意露出一點點破綻,不然後果就是主動迴異,先機盡失,向扳回場麵就難了。
鬱千風滴水不漏的防守足以保證他不會輸。但無數次的事實證明,白向雲和李刀隻要露出一點破綻就有可能一敗塗地。
他們倆輸不起,不然先前鬱千風在氣勢上承認兩人能在他手下撐過十分鍾的話就會變成笑柄,而在這樣的結果下那個賭局更會成了不知如何算計的難題,會讓眾多圍觀者認為鬱千風是在放水,這樣的情況至少能讓他們在這個監區裏顏麵掃地威信盡失。
在這種情況下,白向雲和李刀不但絞盡腦汁尋找可乘之機,還要時刻注意彼此之間的配合,此進彼退,彼窮此補,不讓鬱千風逐個擊破。而鬱千風則施展著鬼魅般的身法滿球場飄飛,在讓用盡百般方法的倆人占不到絲毫便宜的同時好像存心要將倆人累死。
戰況就在這樣的情勢下膠著起來,時間也在他們滿場跳躍移動或攻擊或防守中一分一秒的過去。
場麵雖然僵持不下,但其中你來我往如夢似幻的精彩還是讓圍觀的犯人和武警幹警們看得如癡如醉,時不時對三人有如神來之筆的動作情不自禁的喝彩不已,當然,更多的時候是被其中的緊張嚇得屏息靜氣,就好像是自己身處其中一般。
整個場麵旁觀的接近六百人,隻有江源一個在一驚一咋的觀看之餘記得留意手上的表又過去了幾秒。
三人繼續你來我往如幻影如鬼魅般在整個球場中遊走閃現,從打鬥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分鍾了,情況還是沒多大變化,但每一次攻擊都是毫不留情的重手,那情勢讓人覺得兩方就像是不共戴天的血海仇人相遇般,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
慢慢的江源注意到,鬱千風的遊走慢了下來,招架卻更加綿密,範圍更加窄小。
看來他有點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