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刀終於完全明白過來:“這麼說……心的平衡才是整個人完全平衡的靈魂?!”
“是的。”白向雲又哈哈笑起來:“那天你之所以如此輕易的被耍弄,而我也那麼輕易的讓無數難分虛實的掌影迷惑而立刻落敗,都是因為我們的心都被這樣的表象迷惑了,而跟著作出了錯誤的判斷。”
李刀回想了一下,肯定的點點頭:“的確是這樣。當時我是被鬱老頭那淩厲到無法抗拒的氣勢嚇到了,一心隻想著拉遠點距離避開鋒芒,然後重整旗鼓。唉……要是當時情緒穩定些,多點時間作出判斷的話,我一定會以攻對攻,再在其中尋找機會。”
白向雲也點點頭:“我也是。當時漫天掌影在眼前飄起,看不清那是虛那是實,我根本就不知所措,就那一瞬間愕然讓我失去了將失敗延緩的機會。要是那時候我心能定一點的話……哎……”
李刀笑了起來:“現在我們明白原因所在了,剩下的就是實力和火候的差距了,還有二十多天,我們繼續和他比鬥磨練,相信到時候一定能行的。”
“不行也要行。”白向雲目光如鐵般堅定:“我們已經把最重要的關節想透,要是這樣還達不到要求的話,我們隻能怪自己天賦不足了。”
“嗯。”李刀翻轉手,和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一陣微風吹來,寒氣直往兩人脖子袖口褲腳裏灌,卻讓兩人心中更是清明,迎著逐漸變白的太陽昂首挺胸,氣勢磅然。
江源在涼棚邊沿抽著煙懶懶的曬太陽,眼睛時不時的會向白向雲兩人溜去,或是接聽偶爾會響起的手機,地裏的老丁們勤奮的做著自己的工作,爭取更多的超任務折現和獎勵,幾個武警還是抱著手到處晃悠,捂暖了就向臉上敷一敷,當然,他們的眼睛還是在田埂的這洞那洞上溜來溜去的,或者兩米多寬的小溪也是他們注目的對象。
在白向雲和李刀的心情恢複晴朗之下,今天所有人的日子都好過了很多,午餐的時候白向雲甚至分了些菜給老丁們吃,又是贏來幾浪如潮的感激。
當晚回到監區後,兩人恢複如常的樣子倒是讓鬱千風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打量了他們好一會後才說:“又過節了?”
白向雲和李刀愕了一愕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都有點自豪的點了點頭,異口同聲的笑著說:“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鬱千風無所謂的聳聳肩,優雅無比的吃起飯來。
第二天早上,鬱千風好像故意要挫他們的得意般不再象往日那樣以守勢應付兩人一陣子,而是一開始就全力的以攻對攻,拳腳肘膝無有窮盡的覆蓋過去,絲毫不給兩人喘息的時間,讓他們招架得極為辛苦,如不是二打一的話,他們即使尚未落敗,也根本隻剩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功。
幾個月來早就磨練得無比默契的白向雲和李刀經過一夜冥想,對心的平衡有了更深的感悟,一臉淡然平靜如鏡的和鬱千風你來我往,進退之間默契到竟然讓圍觀的犯人和武警有了兩人已經心靈相通的感覺。在偶爾爆發的淩厲氣勢上,兩人也不比鬱千風弱多少,讓這一場比鬥顯得極為精彩可觀。
饒是如此,兩人還是將戰場擴大到了半個籃球場,這才堪堪抵擋鬱千風無孔不入的強勢攻擊。
五分鍾後,巨大的實力差距終於顯現出來了,鬱千風隻是連帶紅潮微微喘氣,而白向雲和李刀早已汗流浹背氣喘如牛,以至於動作也沒那麼輕靈飄逸了,進攻的時候更是越來越少,隻得不斷的憑著近乎天衣無縫的默契輪換招架,以讓一方得到歇息,延緩落敗時間。
在兩人又一次遊走到籃球架底下以求取得地形上的優勢的時候,鬱千風在攻擊李刀時一個玄妙的搭手翻騰,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突然轉向,重重的一腳踢在背後向他攻擊的白向雲胸膛上,雖然白向雲及時側身推手化解了大部分力量,但還是身不由己的飛了起來撞上了背後的籃球鐵杆支架,再摔到地上結束了拚鬥。
看著嘴角都滲出一絲鮮血的白向雲,鬱千風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錯。”
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恢複就如常,沿著球場邊線漫開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