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李刀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搓著有點冰涼的手咒罵了幾聲。
他的咒罵令白向雲靈光一閃,突然問道:“李刀,風是什麼?”
李刀呆了呆,不由跟了一句:“什麼是風?我……我怎麼知道。”
這十年前學的東西他早就忘記了。
“嗯。”白向雲低下頭想了想:“我記得課本裏好像是這樣描述風的:地球上任何地方都在吸收太陽的熱量,但是由於地麵每個部位受熱的不均勻性,空氣的冷暖程度就不一樣,於是,暖空氣膨脹變輕後上升;冷空氣冷卻變重後下降,這樣冷暖空氣便產生流動,形成了風。在氣象上,風常指空氣的水平運動。”
“研究這個幹嗎?”李刀一臉不解。
白向雲不理他,沉思了一下繼續說:“而山穀風則是由於白天山坡受熱快,溫度溫度高於山穀上方同高度的空氣溫度,坡地上的暖空氣從山坡流向穀地上方,穀地的空氣則沿著山坡向上補充流失的空氣,這時由山穀吹向山坡的風就叫穀風,到了夜間,山坡因輻射冷卻,其降溫速度比同高度的空氣交快,冷空氣沿坡地向下流入山穀,就叫山風。而其他還有海洋風……”
李刀越聽越糊塗,打斷他的話說:“大哥,你到底在說什麼?”
白向雲看了他一眼:“你還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明白。”李刀點點頭:“你在說風。啊……你不會瘋了吧?”
“你才瘋了。”白向雲笑罵著一腳踢在他屁股上:“我在說平衡。”
“平衡?!你想到什麼了?”李刀眼睛亮了起來,這可是他們一直都在探討的東西啊,也是鬱千風武學的理論基礎。
“風是因為壓力或者冷熱而形成的,其實冷熱也是一種壓力,換句話說風就是壓力的表現。”
“然後呢?”李刀有點聽不懂。
“風就是壓力的平衡杠杆。”白向雲靜靜的看著他。
“再然後呢?”李刀更糊塗了。
“太極要變無極,無極要變太極,都必須要找到著杠杆,或分成太極的陰陽或合成無極的‘無’(混沌)全都是這杠杆說了算。”
李刀終於有點明白了:“就像風,平衡了這裏,可是卻分隔了另一處?也就是在把太極變無極的同時也把另一個無極變太極。”
“就是這樣。”白向雲興奮起來:“我們要找到的就是這個‘風’,找到了‘風’,我們就能永遠保持在平衡狀態,象鬱老頭一樣,想太極就太極,想無極就無極。”
李刀眼睛亮了起來。是啊,人體就像個天地,從外來說,人隻要活動,在這一刻平衡下一刻就有可能失去重心;從內來說,手舒服了,腳卻可能在痛,還有精氣神的調節等等全都需要平衡。
“怎麼找?我們好像一直都在找啊。”李刀看著他說。
“以前我們找是瞎找亂找,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白向雲終於想透了個重要環節,滿麵笑容的說:“現在我們已經知道想找什麼了,就可以摸索路徑去找了。隻要摸到了路,我們很快就能找到的。”
“因為有壓力,所以才有風……”李刀摸著下巴沉思起來:“也就是說風其實根本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壓力的相互作用而已。”
“是沒錯。”白向雲舉起手感受著又一縷風穿過手指縫隙:“也可以說壓力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風’這杠杆偏差了而已。”
李刀抬起頭來,目光閃亮的對上白向雲的眼睛。一會後,兩人臉上同時泛起笑容,隨著笑容的擴散,笑聲也由低到高從他們嘴裏發出來,最後變成哈哈狂笑。
整個隊的犯人和武警都奇怪的看著他們,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兩人比誰都聰明的話,肯定會以為他們瘋了。
江源看著兩人還在對視狂笑不已,眼中又有了點迷惘,還有一點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