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變冷,慢慢掃過他們接著說:“都給我老老實實的接受監獄的管理,勤勤懇懇的勞動,有心情有條件的偶爾可以找姑娘開心放鬆下,一切和以前不變。”
“是。老大。”眾人被他的目光掃得心中怦怦的跳,卻也大大的鬆了口氣。以他們所見,白向雲進來的這一個多月裏,口碑一直很好,嘴裏的話說一不二,總不用日夜擔心什麼時候被修理了。
“好了。”李刀默契的扮起了白臉,將一包包煙丟到各人麵前:“大家抽根煙,然後就該出勤了。”
“謝謝刀哥。”眾人勉強的笑著,忙不迭的拿起煙抽起來,唯恐遲一步做動作都會被認為心懷不滿不給麵子。
煙霧繚繞中氣氛終於緩和了些,白向雲又和他們談了些隊裏的勞動分配和任務等等“閑事”,出勤時間也到了。
排著隊出了監區,看著眼前的藍天白雲、菜地田野,白向雲覺得天地又廣闊了一些。
“李刀,進看守所的時候你曾想過會這樣坐牢的麼?”白向雲扭頭眯著眼睛看了看開始噴發狂熱的太陽說。
“沒有。”李刀下搖搖頭:“我隻曾想過要是在這裏廢了十幾年的話,出去後我該怎麼生存下去。”
“現在你不用擔心了?!”白向雲笑看著他。
李刀也笑了:“不用。我隻要跟著你就不用擔心一切了。”
兩人同時哈哈笑出聲來。一會後白向雲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停下腳步盯著身邊已經半黃的稻穀幽幽的歎了口氣:“叫兄弟們有空多去探望鄭魯的家人幾次吧。可惜了一條漢子……”
李刀心中一顫:“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他了。”
“能忘麼?”白向雲昂首向天:“不但因為我曾有過承諾,還曾羨慕他有尊嚴的死去。”
李刀點點頭,輕輕的伸出手,任由晨風飄過指隙。
地頭到了,這次是給稻穀噴灑防病蟲害農藥,噴灑完這一次,就可以幹等入秋收割了。
在烈日下背著個裝滿藥水的噴灑器在稻穀間穿來穿去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大汗淋漓是必然的,讓開始長毛的穀粒毛飄到身上癢不可當和讓稻葉在肌膚上拉出一條條血痕疼癢難忍足以讓人崩潰,何況還有些不知名的昆蟲會讓人全身過敏和偶爾出沒的不知有毒沒毒的蛇。
所以白向雲和李刀是不會參與這些折磨人身體考驗人神經的事情的,躲在涼棚裏指揮全隊人做這做那就行了,反正隨行的看押武警早和他們混得廝熟,不拉著他們煲煙談論那些就要又一次來這監區的小姐們就好了,那會管他們幹什麼。再說,他們倆的勞動任務分擔到下麵百多人去,根本用不了幾分鍾就完成了。
“看來我們要培養幾個心腹核心了。”終於將一切分配完畢,白向雲坐在草地上挨著涼棚的柱子對一邊的李刀說。
李刀點點頭:“也是。我們要做的事情還多,這些雜活是該叫幾個人來分擔。”
“那就今晚再說吧。”白向雲躺了下來,舒服的伸著懶腰,一會後就合眼假寐起來。
“對了,雲哥。”李刀突然醒悟般說:“你還記得大群毆時在戰場中間的那個中年人麼?我覺得他很不簡單。”
白向雲也想了起來,坐起來說:“是啊,當時我也覺得奇怪,曾叫他走遠點,隻是沒時間想太多。後來……我記得他後來一直都坐在那裏沒動。嗯……膽子不小。”
“他是二隊的,和阿中一個室,這個我記得。隻是這幾天我們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沒顧得上他。回去要問問郭老大他們。”
白向雲點點,將目光投向田裏正揮汗如雨的犯人們:“我想他們之中也會有人知道一點情況的。”
李刀一愣,也醒悟過來。要是那中年人真的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如果郭老大想讓他們知道的話早就主動告訴他們了。以現在的情況,追問起來肯定有尷尬,還不如向“外人”先打聽一點情況再做定計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