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到最後才能笑得最好。”白向雲對李刀說:“我們的時間都長著呢。”
李刀哈哈笑起來:“對。沒些插曲,沒個對手,生活豈不是太單調了。”
“你倒是比我還阿Q。”白向雲笑罵起來。
心情開朗起來後,漆黑中的時光速度流逝得快了許多。冥想、打屁、睡覺、吃飯……不知不覺,三天的禁閉期限到了。
“哐啷”,鐵門打開,兩人沒有立刻歡欣鼓舞迫不及待的衝出去,而是一邊虛弱的應付著開門事務犯的話,一邊慢慢的讓雙眼適應隨著鐵門打開而逐漸增強光線。
事務犯在叫他們動作快點後就跑了出去,想來是實在受不了隨著鐵門打開、狂噴而出的兩人“積累”了三天的糞便和體臭的混合味道。
兩人的虛弱可不是裝的,任誰被這樣關了三天,也難有海鮮的生猛。雖然冥想幫了他們許多,但在昨天和今天,隨著身體進一步得不到很好的飲食、調理和休息,自我恢複的效果大打折扣,現在他們不立刻軟到趴在甬道裏已經算是奇跡了。
他們在門進微弱的等光中相互打量著對方:頭發蓬亂,胡子拉碴,兩眼深陷,臉色蒼白,肮髒不堪的囚衣包裹的身體更是小了一大圈。
相對苦笑一下,他們扶著牆壁慢慢挪出了禁閉室,深深的吸了口有了點流通跡象的空氣,雖然還是惡臭黴爛,但總比緊閉室裏的好得多。
“快點出來。”
柵欄鐵門外的兩個武警喝道。
兩人不約而同鄙夷的看了他們一眼,都知道他們怕被禁閉室的臭氣熏到了,才讓個事務犯來開門而已。
費了好大的勁,兩人才挪出甬道,來到柵欄鐵門口,武警捏著鼻子用高亮的手電筒對他們照了照,關上了鐵柵門,然後對一邊的事務犯說:“如果須要,你可以幫他們一下。”
說完就忙不迭的走了。
白向雲兩人心中一鬆,挨著牆滑到了地上,對捏著鼻子躲得遠遠的事務犯說擺了擺手,軟軟的說:“謝謝了。我們歇一會就能自己回去。”
剛才聽聲音,白向雲知道眼前這事務犯並不是這三天給他們送飯的那個,也就沒什麼值得感激和交談的,再說,就算他和李刀想,別人還不願意呢。在監獄這鳥地方想找樂善好施的活雷鋒?那是在做白日夢。
果然那事務犯巴不得他們這樣說,點了點頭連嗯也不嗯一下就溜了。
兩人當然也不會放在心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一副要將這三天的缺失補回來的樣子。
最後,兩人幹脆躺在地上,在昏黃的燈光下靜靜的看著夜空。雖然在監區宿舍的範圍內,在規定的時間裏犯人們都可以自由活動,但這陰森而且氣味非常不好的緊閉室前麵是沒人願意來溜達的。
“雲哥,你見過比現在更美的夜空麼?”
好一會後李刀輕輕的說。
“沒有。不過我知道怎麼能見到,你想麼?”白向雲的聲音中有些捉夾的意味。
“怎麼見?”李刀奇道。
“你進去再多呆兩天就行了。”白向雲以很難讓人聽出是笑的聲音哈哈笑起來,隻不過笑了兩聲就沒力氣繼續下去了。
“靠……這樣的好事情還是老大你帶頭吧。”李刀笑罵起來。
“兄弟,你的傷口怎麼樣了?”
又一陣後白向雲有點低沉的問道。
李刀聽出了他聲音中的內疚,不在乎的說:“沒事。還有……既然真當我兄弟了,就不要再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白向雲沉默了好一會,輕輕的說:“謝謝。”
“雲哥,你是在謝禁閉室吧?!”李刀笑了起來。
“都謝。”
白向雲也笑了,笑聲中有酸澀也有歡喜。
兩人不再說話,不約而同的各伸出一隻手握到了一起。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