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嘿嘿……”事務犯怪笑起來,下麵的小口子也跟著打開:“不過要是今晚和明晚你們還能睡得著的話才真是本事。”
“媽的……好痛……”那邊李刀的呻\\吟聲也傳了出來,接著好像突然記起什麼似的叫道:“雲哥……你沒事吧?!”
“兄弟,我沒事。”
白向雲想提高聲音回答,卻覺得喉嚨除了巨痛外,更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一樣,出來的聲音都是低沉嘶啞的,不由艱難的咳了幾下,吐出口就算現在看不見他也感覺到濃得惡心的痰。
“你要是吐到稀飯裏還得自己吃下去。”事務犯又怪笑一聲:“把口盅給我,不然午餐沒有水給你們。”
就著那小口滲進來的微弱光亮,白向雲把早就沒了一滴水的塑料口盅踢出去,巴結的問道:“兄弟,你是做後勤的吧?!”
“嗯。”事務犯應了聲,關上小口,轉到李刀那邊繼續做事。
“給我們買兩包煙來吧,兄弟。價錢好商量,出去後我們再好好謝謝你。”
“對,兄弟,拜托你了。”李刀也叫了起來:“沒煙抽的日子會死人的。”
“這事兒我可不敢做,被發現了那可是吃不了兜也兜不走的災難性後果。”
事務犯說得有點誇張,但態度很堅決。
白向雲聽出他話中有話,不由好奇起來:“這話怎麼說。”
“以前有個人在這裏抽太多煙,得了‘煙醉’,發現的時候他差不多成了僵屍,在監獄醫院裏救了三天三夜才救回來。還有……要是讓你們有火,一不小心神經搭錯線,在裏麵自焚了怎麼辦?別忘了,這裏可是全國示範監獄啊……”
“示他媽個屁範。”李刀一掌拍在鐵門上,將剛拿起口盅起身想走的事務犯嚇了一跳,也一掌打在鐵門上:“你他媽的找死啊?!”
李刀被那巨大的聲響轟得一窒,就要發火時這才記起自己往後三天兩夜“生活”的舒適程度還捏在他手裏,連忙把到了嘴邊的狠話吞了回去,連聲道歉不已。
事務犯這才滿意,對著小口說:“小子,看你這麼識相,把腳伸出來。”
李刀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疑惑的伸出腳掌,一會後聽到“咯”的一聲輕響,一股他渴求已久的味道從空隙飄了進來,接著腳趾隙好像被塞進了什麼東西。
李刀驚喜的連忙往回抽,腳趾間真的如他所料夾著根煙,不由一邊道謝一邊努力躬身拿到手裏,美美的吸了起來。全身的骨頭不靈便也暫時忘記了。
事務犯想了想,轉回白向雲那邊,再次打開小口,也如法炮製給了他一根,著才帶著兩人滔滔不絕的感激之言走了。
三口兩口抽完煙,兩人還捏著煙屁股舍不得丟,鼻子還在不停的抽動,吸著剛剛吸進去又必須噴出來的那小部分煙霧。李刀還好些,白向雲是一邊咳嗽一邊吸的,那情形就像這室內原來的惡臭也全化成了香味。
“李刀,你的傷口怎麼樣了?有化膿不?”好一陣後白向雲終於讓這根煙的煙霧在最大限度內麻木了自己的神經和喉嚨,沙啞的問。
“雲哥,我沒事。”李刀嗬嗬笑了起來:“先吃早餐吧,你更須要補充體力。”
白向雲明知李刀言不由衷,一時間卻也無計可施,應了一聲,摸索著艱難的用腳夾起乘滿稀飯的口盅,一點一點的吃了起來。
現在的他不但覺得自己雙手情況不妙,連雙腳也越來越糟糕,或許用不著到今晚就會酸痛腫脹得想動一下也困難,那時候自己想吃了吃不到了。
“雲哥……我……我內急。”
正在白向雲一邊吃一邊想如何恢複自己身體時,那邊的李刀突然叫起來。
白向雲愕然,終於醒悟這裏的惡臭是怎麼來的了,肚子不由一陣翻騰,剛剛吃下的東西眼看就要湧起來。
“哇……”的一下,白向雲的意誌終究還是敵不過自己的生理反應,才下喉嚨沒多遠的稀飯全嘔了出來,噴在前麵的鐵門上。
更讓他恐懼的是,他自己現在竟然也有了內急的感覺。
“要是今晚和明晚你們還能睡得著的話才真是本事。”
事務犯的聲音又在白向雲腦中響起來,他這才徹底的明白這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