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監倉門口一下子圍來了好多二室的犯人,吵吵嚷嚷的紛紛詢問是怎麼回事。
“白向雲,我們會被你害死的。”
“就是,你他媽的知不知道你在幹嗎?操你媽……”
兩把特別響亮的聲音讓白向雲有點不知所以,轉頭一看,原來是自己剛分到的“互監組”成員在說話。
他還來不及回味他們的話是什麼意思,更來不及想這事情會有什麼後果,幹警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了進來:“全部抱頭蹲下。”
三個幹警和五六個武警出現在門口,手裏拿著能致人瞬間休克的高壓警棍指著犯人們高聲命令著。而他們後麵卻跟著郭老大和幾個事務犯。
道友成捂著被踢的位置不停的哎喲著,郭老大擠過來關心的問他傷到了哪裏和事情經過。
道友成一一述說著,對經過並沒什麼歪曲和添油加醋,但那語氣卻無一不是強調白向雲不但蠻不講理,還在冤枉好人。
“白向雲,出來。”一個幹警站在門口冷冷的喝道。
白向雲站起來,走到門口:“報告,我就是白向雲。”
幹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有什麼話說?”
“報告,我認為那桶就是我丟了的,那些劃痕是我專門做的記號。”白向雲沒有看幹警,而是看著道友成大聲說。
“正如他所說的,劃痕對於塑料桶來說並不能證明什麼。無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那些痕跡都會差不多。”幹警招手讓人把桶拿出來,看了好一會又說:“如果你拿不出別的證據證明這桶是你的話,你就要為你的行為和沒有根據的推測付出代價。”
這話讓白向雲的心一個勁的向下沉。
“報告,白向雲是真的丟了桶和裏麵的東西啊。”還在室內蹲著的李刀揚起頭喊道。
“如果你不能證明他是有罪的,那他就是無罪的。”幹警眯著眼睛冷冷的說出這句經典名言。
“東西?!”李刀的話提醒了白向雲,他的桶裏還有洗衣粉和洗發水呢。
“報告。”白向雲轉向幹警:“隨同我的桶丟失的同時還有一包洗衣粉和一瓶洗發水,都是剛剛開封用的。”
“這又怎麼樣?那些東西你也做有記號嗎?找到在哪裏沒?”幹警的神色注意起來。
白向雲看了看室內道友成的床位,又轉頭看著他有點驚慌和疑惑的臉:“報告,那兩樣東西我並沒做記號,但我相信現在正在他床頭的小箱子裏麵。”
“道友成,你敢不敢打開箱子證明你是清白的?”郭老大突然插話道。
幹警和幾個事務犯也看向他,蹲在地上的其他犯人更是靜靜的等著道友成的回答。
“可以。我現在就去打開。”道友成明顯的鬆了口氣,“勉強”站起來向他的床位走去。
道友成的神色讓白向雲覺得有點不對頭,難道真的不是他“拿”了自己的東西?可是這桶的確是自己的桶沒錯--以前的軍事訓練讓他絕不會記錯自己所做的暗記的。
白向雲、幹警、郭老大跟著道友成來到他的床位前,看著他拿出鑰匙,打開放在床頭的小箱子。
開了鎖,揭了蓋,道友成一翻就將箱子裏麵的東西整個兒倒了出來:幾件衣服、幾本封麵上滿是裸女或者妖精打架圖的書、幾包煙和一些雜物,並沒有什麼洗衣粉和洗發水。
“看到了吧?!”道友成得意洋洋對白向雲說:“你的洗衣粉和洗發水在不在這裏呢?”
整個監倉的人都看到了床上的東西,一個個都將目光轉向白向雲。
“一定是他轉移了。我兄弟他不會看錯的,這桶的確是他的。”李刀站了起來吼道。
“蹲下!”兩個武警衝了過來,二話不說的舉起警棍就向他身上招呼。
白向雲的心一下子掉到了穀底,動了動嘴,最後還是說不出什麼。
“剛剛分下監區就隨便打架,毫無證據就隨便說人偷東西。為了維護監區次序,使其他人引以為戒,有必要對你作出懲罰。哼……看在你事出有因的份上,‘蕩秋千’一天,不準吃任何東西,本月積分扣除。同一互監組成員做出深刻檢討。”
幹警說完抖了抖肩膀上的一級警司肩章,對幾個武警點點頭:“帶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