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點點頭,跟著他到工具室領了鋤頭,向值班幹警登記過後,向老梁指的菜地走去。
沿途都又犯人在勞作,當然也又武警在看守,他們兩身穿囚服,頭頂鋥亮,根本不可能趁這難得的機會玩什麼手段,所以隻能老老實實的向地頭走去。
郭老大看來有點斯斯文文的,但那結實的肌肉和深邃的眼睛卻讓白向雲看出這人並不如他的外表那樣簡單。
不遠處有武警看守,兩人不好說什麼,和老大還有鄰近正在勞作的犯人的打過招呼後,在熟手指點下,他們一點一點的給蔬菜鋤起草來,在烈日下開始了真正的勞動改造。
他們都沒戴帽,任由久違的陽光曬在身上,後來他們幹脆連上衣也脫了,滴著汗珠在菜地溝間緩慢的移動著。
“他媽的這活還真隻是女人幹的。”間中喝水的時候李刀低聲說:“剛剛我把幾顆菜也鋤掉了。”
白向雲笑了起來,望著無盡的綠油油說:“我看這樣才好,能讓你變得更耐心點。嗬嗬……以後我們吃的都是自己種出來的東西呢,不錯,嗯,真的不錯。”
李刀翻了翻白眼,卻立刻讓強烈的陽光射得拉下眼皮,那邊已經有犯人出聲催促。
掃了一眼有一下沒一下揮著鋤頭裝樣子的郭老大他們,李刀心裏咒罵了幾句,點上根煙又和白向雲向菜地走去,繼續揮汗如雨。
午飯是做後勤的犯人挑來的,上百副裝著飯菜的擔子在窄小的田埂上穿行,讓白向雲兩人覺得蔚為奇觀,而見怪不怪的老油條們早已衝到不遠的小溪去洗手洗腳了。
午餐在稻草搭建的休息涼棚裏進行,小半天的勞作讓白向雲和李刀半年來第一次感覺到了饑餓,根本不理東西好吃不好吃三兩下就扒了下去--幸好大米飯還算多,總讓他們吃了個飽。
讓他們鬱悶的是郭老大那個四個人的小圈子中間明顯有著不一樣的菜式,量也不少,而他們的飯碗了隻裝著屈指可數的幾粒米飯。
那兩個看守武警也湊到他們身邊,雖然沒有共進午餐,但對他們敬上的煙卻是來者不拒。言語間還兄弟長兄弟短的,和白向雲他們在看守所時如出一轍。
兩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天下烏鴉一般黑”的感慨。
“慢慢來。”白向雲低聲說:“這裏距離清溪上千公裏,我們的基礎不在這裏,看守所的方法不適用了。”
“可是他們的基礎也不在這裏是不。”李刀輕笑起來。
白向雲點點頭:“我們有錢。有錢就能做很多事情。”
李刀眼睛慢慢亮起來:“對。十幾年呢,這麼漫長的日子不過舒服點可是很難熬的。”
飯後的休息時間過了好久,郭老大他們才慢騰騰的吃完。武警的輪換人員也來了,小圈子的四人又是好一陣哈哈,香煙不斷遞上。
太陽更烈了,受不了皮膚焦灼的白向雲兩人隻好穿上衣服,以田埂上的野藤做了草環套在頭上遮陰。
衣服一會就被汗水濕透,粘乎乎的讓人覺得十分難受,郭老大他們卻還躲在稻草棚裏乘涼。
兩人看看那些老丁,仿佛見怪不怪的樣子看也不看稻草棚一眼,手起鋤落的努力不綴,而那兩個輪換來的武警和郭老大他們的關係仿佛比前兩個還要好些,圍成一圈正胡天胡地的海吹,不時發處遠傳數裏的笑聲。
“做吧。”白向雲揮起了鋤頭:“我們這時候千萬不能犯錯,不然以後就很難翻身了。”
李刀點點頭,不理臉上滑下的汗水,又除起草來。
太陽開始西斜,時間到了下午兩點--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撲”的一聲悶響響起,在白向雲還沒反應過來前驚呼已經傳進了耳中:“有人中暑了……”
涼棚中的郭老大看看兩個武警,看了看那邊,大聲說:“把他抬過來。不相關的繼續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