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的北風,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在這荒北大地肆虐,山脈連綿,可並不像南陽山青水綠,鬆柏已經是這裏不多的綠色,幹旱跟荒涼才是荒北最好的形容。
荒山下有個村子,村子沒有名字,人煙也是不多,這裏已經好久沒有下過雨了,村子裏麵的人想要水源必須要翻過大山到另一頭取山泉,由於長期的幹旱,山泉越來越少,如果沒有雨水,這個村子的人,不知道還能否活得下去。。。
在半山腰上,一個黑黝黝的少年拿著枯樹杆,坐在一旁的大石上發呆。少年身材矮小,一身破布衣服顯然不是專門給給自己的,補丁滿是,雖然袖子已經挽起老高,但還是超過雙手。
在少年前麵不遠處,有幾個孩童在玩丟石頭。少年眉目清秀,但惟獨臉上的一道傷疤特別的紮眼。少年從來不善言談,除了收養自己的魏婆婆,幾乎不跟村子裏麵的任何人說話。
少年名字叫做陳道,其實在魏婆婆從荒山中發現他時,少年是昏迷的,隻是等到他清醒時,少年隻記得自己姓陳。因為少年的臉上有一道傷疤,為了方便就給他起名陳道了。
幾個孩子中最小的叫做孫海,是魏婆婆的親孫子,是全村最招人喜愛的小孩子。小孫海的父母在幾年前的逃荒中都死了,隻剩下婆孫兩人相依為命。魏婆婆經常給村裏的孩子們講神仙們的故事,說神仙是多麼多麼好,怎樣的造福凡人,孩子們都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見到傳說中的仙人。
“陳哥哥,你怎麼不過來一起玩啊?”
小孫海眨巴著大眼睛。
“不要不要,你看他那臉上的疤那麼嚇人,我才不要跟他玩。”
胖胖的小孩叫做王石,是村長王安的幼子,村子裏麵的大部分老人孩子都是靠著王石的父親王安外出組織打獵維持生活。
小王石拉著幾個孩子跑到更遠處的地方玩了。連帶著小孫海,王石一起不想跟他玩了。
小孫海急的哇哇的哭了出來,奈何年紀太小,幾個稍大點的孩子誠心甩開他,小孫海根本追不上,一不小心絆倒在地上。
陳道趕緊過去扶起孫海。
“哥哥,他們不帶我玩了!為什麼,為什麼,我隻是想讓哥哥和我們一起玩。”
小孫海越哭越傷心,本來滿是灰黃的臉上,經這一哭多了兩道淚痕,看上去更加委屈。
陳道輕輕的拍了拍小海的頭,道:
“小海,都是哥哥不好。咱們回去玩騎馬遊戲好麼?”
小海弱弱的點了點頭,畢竟是小孩子,一哄就破涕而笑。
“那哥哥,我要騎天馬。”
孫海眨著眼睛想起了奶奶講的天神神仙的故事。
“好,天馬就天馬!”
陳道對於魏婆婆跟小海是心存感激的,要不是這對婆孫,自己可能早就一命嗚呼了。
就在這時,整座山突然劇烈的晃動,荒北的山本就是片岩,竟這麼一晃,落石像雨點一樣,向著山下滾落。枯樹,黃土,滾石,越積越多,滿天都是土灰。
陳道抱起小海,一隻手隻能死死的扒住大石的一角,劇烈的晃動讓人根本站不穩,小海在陳道懷裏瑟瑟的發抖,緊緊拉著陳道的衣服。大山左右猛烈的晃動,像是要從中間裂開。飛落的而來石頭有一小個砸下來正好砸到陳道右腿,劇烈的疼痛讓陳道瞬間就昏了過去,隻是單手還緊緊的扣在大石上,如果不注意,已然不知道陳道的手指已經扣進了大石,他臉上的那道傷疤泛著淡淡的金光。隻是他心裏想著一定要保護小海的安全,魏婆婆讓他帶著小海出來,就一定不能讓小海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