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改了趙一二這個名字之後,也不敢從事自己的老本行了——他靠著乞討為生,一路上向自己的東北老家方向行進,又時常講些詭異故事來換點盤纏——他因見過當今皇上,知道虞舜是重瞳子,近看起來如有四隻眼睛一般,便一路傳說,當今的皇上有四隻眼睛。後來趙一二見老百姓對這種奇聞秩事很感興趣,便又添油加醋、捏造事實說虞舜有三隻耳朵——經過不斷地誇張、修飾,走到滁州城裏的時候,虞舜已經被趙一二塑造成了生著四隻眼睛、三隻耳朵、屁股上還長著尾巴的怪物了。
對於以上這些事情,虞舜自然是不知情的。他見那小孩跑開了,嘴裏那般喊著,心裏疑惑了一回,便又返身回到府中去了。
虞舜在滁州城裏住了幾日,見宓子傷勢還未痊愈,又因經曆了上次那一番遭遇,也不敢貿然脫離大部隊,自己先上路了,便決定先在滁州城裏休養一陣子再做打算。
那一日,虞舜正閑來無事在府上看書,心裏又思慮著濮陽城裏的那位“大哥”和揚州城裏的那個“王青龍”究竟是什麼關係,卻突然見一個府吏急匆匆跑進來報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北方有軍士送來急報!”虞舜聞言吃了一驚急忙問道:“什麼不好了?有什麼急報?……”
那府吏道:“適才有山東趕來的軍士報稱山東王魑中了埋伏已經陣亡了!”
虞舜聞言又是大吃一驚道:“怎麼回事?那軍士在哪裏?趕緊把他傳到大堂裏來說話。”
那府吏道:“他連著趕了五日五夜的路,我已讓人安排他到東廂房裏休息去了。”
虞舜聞言道:“你先去傳他過來說話。”
那府吏便應聲去了,虞舜也急急忙忙地收拾起桌上的書,便往大堂裏去了。虞舜才走到大堂裏,還沒坐下,便見府吏已經帶著那山東來的軍士進來了。那軍士見了虞舜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啜泣著道:“末將參見陛下!”
虞舜道:“不必行禮,你且站起來說話。”那軍士謝過虞舜陛下,便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虞舜看那軍士時,隻見他衣甲不整,又渾身都是泥汙,便命府吏先去給他端杯熱茶來壓驚,又趕緊問道:“小兄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軍士聽虞舜的話,便哭著道:“陛下,山東王中了埋伏……陣亡了,嗚嗚……。”
虞舜道:“小兄弟,不要急,你慢慢說!”
於是那軍士便又把山東王如何中了埋伏,又如何身死的事說了一遍:“山東王率領著我們離開淮南城之後,領著約摸有十萬大軍,隻用了六七日工夫便已到達德州,又在德州休整了一番,便揮軍向衡水發起進攻——誰知那衡水王卻早已打探到情報,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離開濮陽,在衡水城外的路上設下了重兵埋伏。那天晚上,山東王連夜進軍到達衡水城外五裏處,分了五個軍寨下營——我們都收到通知,準備第二天一大早便攻打衡水城——哪知當天夜裏就被衡水王帶著一支大軍來劫了營。”
“衡水王的伏兵分成四路,每一路都隻有一萬人左右——山東王也安排了軍士們巡夜,以提防衡水城裏的駐軍前來劫營——誰知我們軍隊裏的那些將士由於連番打了勝仗,心裏都有些驕躁,他們都以為衡水王還被大禹將軍圍在濮陽城裏,因此便掉以輕心了。
“到了醜時,那些守備的軍士卻都打起瞌睡來了——我那時正在主營的一個帳蓬裏和衣躺著怎麼都睡不著覺——突然聽得一聲鼓響,又有許多人馬紛亂的喊殺聲——衡水王的伏兵便從四麵湧進營寨。我軍當時就亂了,被衡水王的軍隊殺了個措手不及——那一晚我軍在混亂中被殺死的將士估計有兩三萬之多。
“我聽到喊殺聲後,便趕緊從帳蓬裏跑出來,想到主帳中去聽候山東王的差遣,誰知才走到山東王所在主帳外的時候,卻見一夥黑衣人從那帳蓬裏闖了出來——帳蓬門口躺著幾具衛兵的屍體——我又急忙呼來守衛的兵士時,那幾個黑衣人卻已經逃竄走了,等我再走進主帳裏一看,衡水王已經……”
虞舜急問:“已經怎麼樣了?”
那軍士又抹了一把淚道:“已經被那夥黑衣人殺死了——身上中了許多劍傷,頭也被割下來懸在帳內一支豎著的槍上……嗚嗚……。”
虞舜聽完那軍士的講述,早已滿臉憤恨——他和魑雖未正式結拜,卻早已情同兄弟,何況魑又曾對他有個救命之恩——因此臉上布滿了淒楚的神情。虞舜歎了一口氣又問道:“那山東王的軍隊如今在何方?”
那軍士道:“副將已經揮軍回守德州了——除去戰死和走失的將士,十萬大軍怕是隻剩五萬了!”虞舜聽完,深思了片刻,便又令那個兵士下去休息,接著又趕忙命人傳後羿將軍上大堂來說話。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