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軍統裏麵不是有很多說書先生麼?還有那些說相聲的、唱二人轉唱梆子唱大戲的,回頭教他們散布不就行了麼?另外咱們還可以印成小冊子什麼的,比如春宮圖就很好嘛,你說在春宮圖上印個‘大清宮廷秘錄’什麼的,男的貼個名字叫多爾袞,女的貼個名字叫莊妃,那效果肯定是非常不錯,”林風嘿嘿笑道,滿臉神往,“其實這個東西也是一種學問,它真正的名字叫‘炒作’,其核心技術就是撒謊,七分真三分假,虛實難辯,因人而異據事不同變化萬千,你們可也別小看了!”
“咳……咳,此技當真……那個奇妙,不知主公是從何處學得這等……學問?!”李光地戰戰兢兢的問道。
“哦,我小時候在山中讀書,無意中碰到一個叫‘戈培爾’的異人,這門學問就是蒙他傳授,其實這個也不是他獨創的,當初唐玄宗對待武則天、李世民對待隋煬帝,還不都是這麼幹的?!難道你們覺得這很稀奇麼?”林風隨意的擺擺手,對汪士榮道,“紀雲,這個事情我看就由你來辦吧,記得要秘密行事,千萬別走漏了風聲。”
“謹遵主公之命……”汪士榮躬身道,“不過……主公,若是咱們大漢境內哄傳此類……奇聞,我恐怕難得保密,也未必能夠流傳出去。”
“唉,我說紀雲哪,你說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這會怎麼就犯傻了呢?”林風耐心的教導道,“其實這個東西是誰散布的很重要麼?即算全天下人都知道是咱們漢軍散布的又能如何?心照不宣罷了,隻要咱們不要傻乎乎的拍著胸膛說是自己幹的,我敢保證,決計沒有誰站出來找咱們的麻煩!”見汪士榮半信半疑的樣子,林風噗哧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那我再教你一招,比如說等消息散布出去之後,咱們漢軍的各個衙門就貼出告示,宣布不準傳播這等‘淫穢之言’,這樣一來,也算是表麵上撇了個清。”
陳夢雷目瞪口呆,失聲道,“談論此事就要問罪,那效用豈不是大打折扣?”
“我說則震哪,你這個人有點死腦筋哪——我隻說貼告示不準討論,可我說要抓人問罪了麼?這個聖人有訓,咱們大漢政府那是決計不能以言罪人的,這個是原則問題,咱們得堅持。”
陳夢雷終於明白自己是在跟一個什麼人說話了,他瞠目結舌目瞪口呆的看著林風,口中枯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汪士榮卻鼓掌讚道,“此計極妙,人人皆有好奇之心,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越是不準的,人們反而越想做,所以這樣一來,消息反而傳播得更快!”
“不錯,紀雲,這個事情幹係不小,若是能哄傳天下,那偽清僅存的那一點威望必將蕩然無存,各路官吏無顏對其效忠,而天下百姓、綠營偽軍也不屑為其賣命,目前打著偽清旗號的各省總督、巡撫也有了借口摒棄清廷正統,公然獨立,嘿嘿……”林風冷笑道,“如此一來,咱們四麵受敵的窘境,不也就不攻自破了麼?!”
李光地猛的回過神來,這才恍然大悟,脫口道,“不錯、不錯,如今天下分崩離析,各省封疆大吏命為臣子,實為諸侯,皆有割據自立之心,而其之所以苦苦奉舊主旗號,非其所願,實則無奈也!……”
“所以我們就得給他們一個借口——如果我沒搞錯的話,這個東西搞成功了,那偽清也就算得上是‘失德’了吧?那照這個理論推下來,咱們殺了韃子皇帝,是不是應該叫‘天譴’?”林風瀟灑的聳聳肩膀,攤開雙手,“反正不管卑鄙還是善良,無論下作還是高尚,反正隻是一個借口而已,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