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吃飯,穀雨還真是餓了。重新點過餐之後,一邊吃,一邊和孟景爍聊著天。沒有了精神的壓力,兩人之間的相處忽然間變得十分融洽。
穀雨突然想起先前孟景爍的那句話“我和你一樣,需要一紙證書”一時間十分不解。
像他這樣的條件,留學海龜,名校畢業,自身是曆史學家,家庭背景深厚。無論哪一樣,拿出來都足以成為萬千美女追逐的對象,為什麼偏偏選擇這樣一種方式,給自己的戀愛判了死刑。
“孟先生,你為什麼——”剛一張口想問,但開口的一瞬間她忽然又閉緊了嘴巴。
穀雨一向性格豪爽,心裏想什麼從來都是直言不諱。
但此時不知為什麼她看著這個臉上掛著淡笑的男人,居然有一種莫名的相惜與哀傷。
“嗯?”孟景鑠疑惑地看向穀雨。
“咳咳,我想問你為什麼……選我……?”說完這話,穀雨簡直想要直接變成土行孫遁地走,都說急中生智,到了她這裏,就成了禍從口出了!
“為什麼不能是你呢?漢語裏還有一個美好的詞語叫……一見鍾情……”孟景鑠靠在椅子後背上,直視著穀雨的神情。看到她因為自己的話忽而表情警惕而凝重,於是又慢慢補了句:“開玩笑而已。”
穀雨今天的心情可謂是一波三折,這對麵的男人嘴裏也不知道哪句話真,哪句話假,於是她匆匆吃完晚餐,便告別了。
如果這隻是一筆交易,私下裏還是少些來往比較好。她想。
次日,朝陽初起,穀雨來到店門口的時候,便聞到了淡淡的茶香,透過屏風,隱約可見裏麵靜坐的人影。
蘇英正在前台對著自帶的小鏡子左照右照,看到穀雨進來,屁股上宛如裝了彈簧器一般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來!
“早上好!穀姐!”
穀雨朝她笑了笑,便進了裏間。
蘇英等穀雨走過去之後這才長長地吐了口氣。但她心裏猶自納悶:穀姐對待店員一直都是很嚴厲的,為什麼這次居然什麼也沒說,還笑了?難道,是要辭退自己了?所以,連批評都懶得動口了?
又聯想到前段時間阿梅無故被辭退,蘇英心裏更加忐忑了。
但早上起床莫名心情大好的穀雨自然是不會明白,自己隨口一笑,居然也會給別人帶來困擾。
還沒有走進去,便聽到裏麵傳出的陣陣笑語,穀雨進門後看到的一幕便是胡林鶴、付澤風臉上均掛著興奮的神情!
另外一個,亦笑得從容的……正是孟景爍!
“鶴兒,你們集體吃了‘含笑半步癲’嗎?我這兒可不是如花館啊。”
穀雨坐下來,哂然一笑。
“幹媽,幹爹在講他在國外遇到的一段趣事。”
“準確地來說,應該是異域戀愛風雲史啊!”付澤風撫了下下巴,看著孟景爍的目光竟多了絲崇拜的意味。
“哎,你們等等——”穀雨坐下來,注意到了兩人話裏的焦點:“鶴兒,你說他^……‘幹爹’?”
她和孟景爍要訂婚的事,原本就要和鶴兒說的。穀雨沒有自己的孩子,胡林鶴成為了她唯一的親情寄托,說實話,昨晚上一晚上她都在思考,該怎麼和鶴兒解釋這個事情。
可是眼下這個狀況?
“我們明天就要訂婚了,鶴兒既然是你的幹女兒,喊我一聲‘幹爹’有什麼不對?”
孟景爍理所當然地陳述的事實,卻令穀雨尷尬不已。
她曾在鶴兒麵前,義正言辭地講述過“男人都是禍害”這個命題。如今……
就在她不知如何言說之時,胡林鶴忽然問道:“幹媽,你的訂婚典禮上要穿的禮服訂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