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怪不得玄奕先前會拖延時間,恐怕那些玉台被完全同化之時,就是他完全獲得這天魔密藏之日!”
淩寒目中露出沉吟之色,將那天魔令拿出,貼在了那玉台籠罩的透明護罩之上,頓時那護罩消散。
方才玄奕所說的話語,他並非是沒有聽在耳中,而是細細思索了一番,玄奕的心機無比深沉,他方才對淩寒所說的話,按照淩寒的推斷,是九真一假。
進入到那玉台之上,有極大的可能,便會出現像玄奕這般的情況,而且按照這玉台之上已經有三分之二的區域被玄奕同化的狀況來看,自己進入之後,就不得不和這個玄奕爭奪。
“武道如同逆水行舟,若想有大成就,那就必須盡力去爭奪每一個機緣,否則的話,拱手將機緣讓出,一步落後,步步落後,這等送上門的機緣,我若是不去爭奪,是會受到天譴的。”
淩寒心思百轉,一步邁出,進入到了那玉台之上,就在他跨入那玉台之上的一刻,忽然那玉台爆發出耀目的白芒,將玉台上的兩人籠罩在了其內。
.......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書聲琅琅。
一個白衣少年,雙目中帶著些許的茫然,正端坐在書墅的草屋內,看著講台上的先生,搖頭晃腦的朗誦。
“淩寒,你起來,給我講一下,我方才說了什麼!”
忽然那先生的話語戛然而止,看著那目中露出茫然之色的白衣少年,氣不打一處來,將手中竹簡啪的一聲合上,恨鐵不成鋼的道:“淩寒,不是老夫說你,你天天這麼神遊天外的,一個月之後,你還想不想進京趕考......”
“這裏,是什麼地方?”
那白衣少年似乎沒有聽到先生的話語,目中的茫然之色更甚,口中喃喃道。
頓時四周的諸多同窗發出轟然大笑,個個都樂不可支,看向那白衣少年時,露出看傻子一般的目光。
“唉,這淩寒看來是真的變傻了,先前多好的一個少年,有望可以奪得今年省試的三甲,如今卻不知為何,變成了這般癡傻的模樣.....”
“你沒聽到他說嗎,他如今連這裏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了,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四周私塾內諸多同窗的議論之聲,讓那白衣少年的目中,迷茫之色更甚,那老先生看著白衣少年的這般模樣,也沒有了再次訓斥的興趣,歎息一聲,繼續搖頭晃腦的朗誦起來。
而那個白衣少年,正是淩寒。
他的眉頭皺起,依舊在沉思。
“這天魔密藏,若是如同玄奕所說的那般,我如今到了此地,恐怕就是那心境的磨練了,隻不過這裏好生真實,真實到讓人幾乎分辨不出這裏的一切。”
“一場心境的試練,那就讓我看看,這一個心境的試練,到底是什麼!”
淩寒的目光之中閃動奇異之芒,望向四周之時,目中隱隱出現了明悟。
他能夠發現,自己的體內,那半步玄胎境界的武道修為,在這裏卻是絲毫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如今就隻是一個從未習武,連後天的武者都不如的書生,他細細沉吟了一會兒,沒有做出什麼異常的舉動,而是與那私塾先生和四周的諸多的同窗一道,念誦起詩來。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
那先生見到淩寒的目中不再迷茫,欣慰的點點頭,繼續投入到自己教書育人的大業中。
琅琅的書聲裏,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淩寒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中,仿佛是已經忘卻了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片虛幻的世界,而是真的如同一個書生一般。
這一天,正是進京趕考之日。
春雨淅淅瀝瀝,一個白衣少年,身後背著搖搖晃晃的書婁,走在進京的官道上。
地上一片泥濘,讓少年的白衣之上,沾滿了斑駁的汙泥,顯得有些狼狽。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色,喃喃道:“天色越來越差了,爭取今天趕到京城,不然的話,一旦再遇上暴雨,恐怕就真的會延誤了趕考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