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位於天斷山脈的偏南方位,曾經是一片沃土,有一郡之地,當年上界神靈大戰,戰鬥的餘波將這裏摧毀,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慘死的人不計其數,也因此滋生出了不少強橫的妖獸。
淩寒並不是淩王府的嫡係子弟,而是旁係分支,他的父母在這天斷山脈南部也有一郡之地,不過當年上界神靈大戰,殃及無辜,淩寒的父母也死在了大亂之中。
他再次踏上這片土地,心神一片激蕩,靜默無語,走過那一片片斷壁殘垣。
“轟!”
在他身旁不遠的一座火山毫無預兆的驟然噴發,岩漿滾滾,黑氣沸騰,岩漿衝起千丈之高,駭人無比。
遠處,一座接一座的火山噴發,火山灰遮天蔽日,原本的沃土此刻也變得猶如地獄一般,大地上布滿一道道幾十上百丈寬的溝壑,滿目瘡痍,偶爾可以見到一片片七彩斑斕的毒瘴彙聚成雲,飄來蕩去。
上界的神靈大戰雖然已經過去了數年,但是僅僅餘波的影響,也讓這方圓千裏萬裏成為了一片廢土,他的家,他的父母,就被掩埋在了這片廢墟之中。
淩寒一步步沉重向前,心情難以言語,激蕩不休,當初他的父母舍命送他逃了出來,那時的他是一種怎樣的無助,而如今的他卻已經成為了先天強者,不再是那個躲在屍體堆裏才可以逃過一命的孩童。
他踏在廢墟之上,心中萬分感慨,當初上界神靈交戰,根本絲毫未顧及到凡人的性命,凡人的性命在那些高高在上的武道通神的神靈麵前,真是連螻蟻都不如,讓他從一個有父母寵愛的孩童,一瞬間成為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受盡了磨難。
淩寒走到一片廢墟麵前停了下來,這裏曾經是一片府邱,他出生在這裏,有著父母為伴,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童,而如今一切都已經成為了記憶,他那一脈隻剩下了他自己。
“在那兩個交戰的神靈眼中,無數凡人的性命隻是如同螻蟻,看都不看一眼,不過我這個螻蟻終會成長起來,等著吧,上界的那兩個神靈,等我武道臻至化境,殺到上界,到時候就是你們對當年的所做所為償還之時!”
這一天,少年心中有了一個常人看來近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修煉到武道通神的境界,武碎虛空,破入上界,找到那兩個天神,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要知道,武道臻至化境,成為武神,武碎虛空的強者是何等稀少,幾萬年都難得一遇,不僅僅需要勤奮,還需要莫大的機緣,莫大的天賦,才有那麼一絲可能,想要成為武神,必須要比常人多吃成百上千倍的苦難和磨練,一個才跨入先天的少年就許下此等目標,若是其他人聽到,隻會笑其少不更事,誇誇其談而已。
淩寒收斂心神,將這一切壓入心底,又恢複了那翩翩少年模樣,看不出任何異樣,他的身上背負太多,無論是父母之仇,還是丹田中這神秘的白骨小塔之謎,想要完成任何一個,都要以強大的實力作為支撐,容不得他有半點鬆懈。
他離開此地,幾日之後,儋州遙遙在望,就在這時,他忽然駐足不前,頭也不回道:“路兄,跟了我這麼久,不知有何見教?”
山風呼嘯,發出如同鬼哭的嗚嗚聲音。
過了片刻,沒人應答,淩寒又道:“秉文兄,不要躲了。”
森林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大笑,路秉文從山石之後出現,胡子拉碴的臉上沒有半點尷尬之色,哈哈笑道:“淩兄真是好巧啊,沒想到當日一別,我們又有緣相見了。”
淩寒微微皺眉,道:“秉文兄在我身後跟了這麼久,不知所謂何事?”
“淩兄此言差矣,我正準備多弄一些妖獸材料,到千商盛會好多些東西可換,不過我們還真是有緣......”路秉文嘿嘿笑道。
路秉文賊眉鼠眼,朝四下張望,發現四下無人,嘿嘿笑道:“淩兄,你淩王府的長輩沒有跟來?”
淩寒點點頭,認認真真道:“是我自己一個人,怎麼了,路兄?”
路秉文先天中期的氣勢瞬間釋放出來,哈哈獰笑道:“淩寒賢弟勿怪,老子對你的紫色軟劍很是喜歡,你先天初期,就算有寶器在手,也發揮不出幾分威力,與其明珠暗投,不如交付我手,你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