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葡萄酒常有而善飲者不常有。古來聖賢都是寂寞的,擅長喝酒的人倒可以在青史上小有名氣,比起戰死沙場的無名將軍真是不知強上了多少倍。所以說,要是你想讓人們刮目相看的話最好有點酒量,有點見識,酒桌上出感情我們都深有體會。
不過現在大夥兒的見識都廣了,僅僅有酒還不夠,還要有情調,僅僅對本土酒文化有所了解已難以應付局麵了。要想讓自己更有風度更國際化一些,最好來個中西結合,融彙貫通。研究外國的酒文化當然首推葡萄酒,而世界上最好的葡萄酒又來自於法國。
我們最不能忽略的美麗是那盞醉人的琉璃紅,最不能抗拒的音樂是那曲橡樹的吟唱,最不能省卻的幸福是那股入口的醇香,最不能拒絕的氣質是葡萄酒裏沉澱出來的優雅。
不管我們是不是都從李白這位大詩人傳頌的佳句“葡萄美酒夜光杯”裏知道了這果實奉獻出來的精華,但至少大家都清楚地了解了隨著羅馬帝國的擴張,葡萄栽培和葡萄酒釀造技術迅速傳遍法國、西班牙、北非以及德國萊茵河流域地區,並形成了很大的規模。從葡萄酒生產的曆史來看,葡萄酒和法國實在是有很深的緣分,正是由於葡萄酒的某些特性契合了法國人的生活與審美情趣,它才在法國開出了最美麗、最持久的花朵。
葡萄酒的地位在西方世界裏如日中天,當然也會與基督教有著密切的關係。葡萄酒在中世紀的發展就得益於基督教會。《聖經》中幾百次提及葡萄酒。耶酥在最後的晚餐上說,“麵包是我的肉,葡萄酒是我的血”,因此基督教把葡萄酒視為聖血,而教會人員也把種植葡萄和釀造葡萄酒作為工作。這推進了葡萄酒技術的傳播和改進。法國勃艮第產區的葡萄酒釀造就歸功於修道士們的精心栽培及從羅馬遷居於阿維農的教皇們的喜好。葡萄酒也隨傳教士和冒險者們的足跡興高采烈地開始著自己的環球旅行。事實上,葡萄酒的曆史幾乎是和人類文化史一道開始的,世界具有最古老文明的民族在其神話傳說中都流傳著有關葡萄酒的故事。葡萄酒文化是全人類文化,但法國這個非一般幻想和熱情的文化大國卻與葡萄酒文化有著特別親密的關係,甚至可以稱之為:曖昧。如果去掉葡萄酒文化這一部分,法國文化就如失去愛侶的男子,不知要多麼傷心欲絕。
現今世界上公認的經典紅葡萄為嘉伯奈(Carbernet)、蘇維涅(Sauvignon)、比諾(Pinot)、諾瓦(Noir)、西雅(Syrah)和美洛(Merlot),經典的白葡萄則是夏朵奈(Chardonnay)、歇奈(Chenin)、布朗克(Blanc)、謝斯琳(Riesling)、蘇維涅—布朗克(SauvignonBlanc)和塞米隆(Scmillon)。如果你有機會與之親密接觸,那一定不要客氣,在放開海量的同時也請細細品嚐,不要辜負了這些能夠變身為世界頂級葡萄酒的好東西。
酒是一位詩人,它並不是高傲而是喜歡獨處。人獨處為了思考他們的生活哲學、信仰與人生的方向,偶爾也會宣泄一下情緒,來個刺激的蹦極或是漂流。而葡萄酒的獨處,經曆的卻是由葡萄變成酒的蛻變過程,這個過程賦予了葡萄酒生命和性格,讓它親切或是空靈。人經過獨處,或許和從前沒有什麼不同,但是酒不一樣。如果把葡萄比作少女,那麼就要將酒比作少婦了。由青澀到成熟,由單純到醇厚,一切都不再是原來的樣子,但我們心裏也正是這麼期望的,不是嗎?葡萄蛻變成酒要經過這樣幾個環節:采摘——壓榨——發酵——陳化——裝瓶。讓我們印象最深的,恐怕是陳化的過程。此時,酒被人們封存於橡木桶裏,不同的酒封存的時間也從幾個月到幾年不等,和我們中國以五穀雜糧“陳釀”極其相似。在陳化的過程中,酒和橡木接觸產生緩慢而複雜的化學反應,使得葡萄酒的色香味產生了豐富的轉變。歐洲傳統的橡木桶製作工藝精湛,要求也十分嚴格。通常都是由工匠手工製作,將百年的老橡木樹手工劈割,再經過兩三年日曬雨淋去除木質中最強的單寧酸,最後在火上烘烤,以使橡木條彎曲,也使得木質內的糖分變焦,如此的焦味在日後會給桶裏的葡萄酒增添特殊的味道,產生美妙的效果。
然而,年年都有好酒出場的精彩劇目亦不存在。其原因並不是大家貪心的把所有佳釀都掃蕩幹淨,而是在於沒有質高的葡萄,所以也就不能貢獻出華美的汁液。可見,一瓶上好的葡萄酒真是來之不易。
葡萄酒中至關重要的是葡萄原料。一個地區的土壤條件和氣候條件極大地影響著葡萄原料的質量,產地的土壤和氣候條件決定了葡萄酒的個性和年份,而葡萄種植者可以控製的隻是葡萄植株的營養以及光合能力。一個葡萄酒釀酒師的作用,則是如何使葡萄的完美質量更完整地體現在葡萄酒中。更為重要的是,釀酒師的個性也深深融入到葡萄酒的個性和風格中。法國很多莊園酒都有自己獨具一格的風味,與他們釀酒師各具特色的風格是一致的。葡萄酒的變幻無窮帶來了生命力。它經曆發酵期、青春期、成熟期和衰敗期。奇妙的是,每一個階段葡萄酒都會有這個階段獨特的氣味和品質。有些酒適合在成熟期品飲,有些酒品飲的最佳時期卻是“青春期”。這麼多的可變因素必然造成法國葡萄酒的複雜多變,也必然需要一個足夠完整的體係來把這些變化控製在有利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