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珊的腳步微頓。
這是……在防備她了?
心頭的冷意更重,她麵上嫣然一笑,似乎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似的,笑著把托盤遞過去:“那好吧,謝謝媽媽心疼我。”
看著她俏皮的樣子,劉穎的眼裏忍不住閃過一絲親昵,嗔道:“那當然,媽媽不疼你疼誰。快去吧!”
如果真的疼她,為什麼不替她想一想以後呢?
為什麼要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林放,卻讓她去過普通人的生活呢?
這些年,陪在劉穎身邊的人是她,逗劉穎笑,討好劉穎,不管多麼反感也依舊小心翼翼地取悅劉穎的人,從始至終隻有她啊!
林放在哪兒?林放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丟人現眼,過的逍遙自在,見了劉穎不是悶不做聲,就是毫不留情的嗆聲。
然後呢?
就因為那一點點的血緣關係,到最後她辛辛苦苦這麼多年,依然一無所有,林放卻可以輕易地拿到所有她想要的東西。
到底是誰更偏心一些?
既然喜歡她,既然喜歡她的取悅和討好,為什麼不能多給她一些寵愛?
柳慕珊恨得牙根發癢,咬緊了牙關,隻覺得麵前的劉穎虛偽的讓她恨不能撲上去撕開這次表皮。
然而她隻能抑製住自己內心湧動的種種複雜情緒,模樣乖巧的點頭:“好的,謝謝媽媽。”
“對了。”在轉身之前,仿佛漫不經心的,柳慕珊抬眸笑道:“我今天回來這麼晚,是因為路上碰到那個之前在宴會上救了我的保安大叔……好奇怪啊,我要答謝他他不肯,反而問我在家過的好不好。”
心裏有事兒,劉穎並沒有多想,也沒有察覺到她眼神之中若有若無的試探。
她渾不在意的擺擺手,淡淡的道:“那倒確實有點奇怪……不過無所謂,既然他不需要感謝,那就算了。”
眼睛專注地盯住劉穎臉上每一絲每一毫的細微變化,柳慕珊不肯放過她一丟丟的微表情。
沒有。
她的臉上什麼異樣都沒有。
似乎對那個人絲毫不關心,也丁點不關注。
難道說……真的不是她嗎?
那,又是誰呢?又或者……也許真的都隻是她想得太多,其實那個男人根本不是誰特意派來的?
內心暗暗思量之後,柳慕珊並沒有多說,而是毫無異色地再次禮貌跟劉穎告別之後,徑自回了房間。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林放抬起頭,看向身邊躺著閉著眸子,呼吸清淺的林禦,雙頰忍不住微微紅了紅。
昨夜紛亂而又狂野的畫麵,不期然的在腦海裏回放,林放臉頰紅潤的悄悄想,沒想到……林禦平日裏冷冷淡淡,總是無欲無求的樣子,沉浸的時候,卻那樣的瘋狂。
直到現在,她的腰部還隱隱泛酸。
要不是體諒她是第一次,隻怕這個男人,做到天亮也不會願意放過她。
就在她自己暗暗出神的時候,腰間的大手驀地收攏,來不及穿衣服的兩個人再次毫無遮攔的肌膚相貼。
林禦並沒有睜眼,嗓音帶著初初睡醒的淡淡沙啞,低低的道:“再睡一會兒。”
感受到男人跟自己相比,略有些熾熱的體溫,林放的臉越發的紅了起來。
兩個人貼的太近,近到連他在擁抱她時候,因為用力而肌肉起伏繃緊的弧度,都讓人無法忽視。
更遑論,那處尺寸驚人的地方,正大喇喇極具威脅性的杵在那裏,昭示著某人的不良用心。
林放忍不住抬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推了他兩把:“別鬧了,該起床了。”
再這麼躺下去,她怕是要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下。
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擔心,林禦嗓音低沉的低低笑了兩聲,好一會兒才道:“你怕什麼?”
“我怕什麼,你心裏不清楚嗎?”林放嬌嗔的瞪他一眼,嬌嫩的指尖沒好氣地戳了戳他的胸肌,恨恨的道:“你休想得逞。”
她的臉蛋紅彤彤的,泛著誘人的粉意。紅唇的唇角有著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的笑意,帶著紅腫,似嘟非嘟的樣子仿佛在索吻。
那雙就算是不笑的時候,都仿佛含著萬千風情的美麗雙眸,這會兒帶著強忍住的赧然,水光盈盈的看了過來。
簡直就像是一場春水漣漪,波濤斑斕中透著無盡的情意。
林禦的呼吸頓時緊了緊,重重的將她攬在懷裏揉搓了兩把,才咬牙切齒地在她的耳朵邊上道:“狐狸精,我真想把你給弄死在床上。”
這個人,看起來風清朗月一派端方君子的模樣,怎麼破了戒之後說話這麼口無遮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