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忽視和冷漠,她也感覺得到,根本沒有興趣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如果能夠離開,她當然很開心。
可是……會不會太失禮了?
看到眼神冒光卻又滿臉遲疑,林禦幾乎立刻就領會了她的意思。
她這副矛盾糾結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林禦的眼角忍不住帶上了淡淡的笑意,故作矜傲地點了點頭:“當然沒關係。走嗎?”
秦永昌跟這些上流社會的人一樣,是一個很好麵子,也很重規矩的人。
但是同時,他更是一個重利益的人。
隻要有足夠的利益擺在麵前,別說林禦這會兒要走,就算是他根本不來拜壽,秦永昌依然可以在下次見麵的時候笑容滿麵。
而他這次來,剛剛那段時間跟秦永昌的談話,剛好有了足夠的利益。
所以,林禦並不擔心他會為了這點微不足道的失禮而翻臉。
看到他的態度篤定,林放興奮得幾乎歡呼,忙不迭得點了點頭:“那我們走吧!”
真的是憋壞了吧……林禦失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才站起身,推著她的輪椅:“帶你出去吃更好吃的意麵。”
然後就推著臉上帶著幾分窘迫的林放,跟秦永昌到了別。
秦永昌果然沒有絲毫的不悅,不但如此,反倒比林禦跟林放剛到場的時候還要熱情萬分。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林放簡直要以為林禦跟他的關係,是不是真的好像跟林禦是他親兒子一樣。
推卻了秦永昌熱情的送別之後,他們兩個人才在秦嫣然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瀟灑的離開了宴會。
直到上車的時候,林放的神情還有些若有所思。
看她的樣子,林禦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在想什麼呢?”
林放捂住鼻子,控訴的看他一眼。
自從那晚之後,林禦真是越來越喜歡對她動手動腳了!
時不時的,不是揉揉她的頭發,就是捏捏她的指尖,刮刮她的鼻子……
小動作真是不要太頻繁。
見他毫無悔改之意,她也隻能無奈的搓了搓鼻尖,臉上帶著幾分疑惑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剛剛好像看到了劉穎和柳慕珊。”
林禦動作一僵,臉上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察覺到他的表現,林放忍不住驚訝的看他:“難道真的是她們兩?你知道?”
林禦的這個表情,顯然不是不知情的樣子。
本來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林禦稍微猶豫一下之後,還是坦白的點了頭:“確實是她們兩個,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碰到……”
說完,將在洗手間門口的事情粗略的跟林放講了一遍。
林放聞言忍不住冷笑一聲,不屑道:“這個柳慕珊,造謠生事,還真是一把好手。”
林禦一頓。
造謠生事。
是在說溫景湛的事情,還是說,她其實並沒有喜歡林梓舟?
林禦第一次發現,其實自己也是一個這麼八卦和敏感的人,僅僅是她的一句話,他就忍不住浮想聯翩。
又是興奮又是失落,一時竟然內心複雜不已。
既興奮於自己的猜測,又失落於自己隻怕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最後他也隻能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垂眼道:“柳慕珊跟我說的那番話,劉穎應該全都聽到了。”
“哦?”林放頓時興奮不已,忍不住笑道:“我真想看看,劉穎知道自己養在身邊的小白蓮,其實是一條美女蛇的時候,到底是什麼表情!”
“你不知道,柳慕珊在劉穎心裏,可是十全十美的女兒,人美心善又上進體貼,聖母的光芒普照大地……嘖嘖,這回撞見了這種事兒,恐怕三觀都要碎裂了。”
說起自己母親的窘境,林放的臉上沒有一絲擔憂,反而興致勃勃的手舞足蹈,顯然非常的期待。
林禦忍不住有些好笑,搖了搖頭故意給她潑冷水:“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看那個柳慕珊挺有幾分急智,說不定幾句話就把她哄好了。”
而且劉穎的性格,年輕的時候或許隻是要強和雷厲風行,是個典型的女強人。
但是這些年的養尊處優,隻怕她已經習慣了說一不二和榮華富貴,剛愎自用不說,自私自利地跟其他上流圈子的人如出一轍。
這種人,難相處,死穴卻也明顯。
以柳慕珊表現出來的手段來說,就算不能徹底哄住劉穎,為自己找到合適的理由不被怪罪也不是難事。
林放自然不知道林禦猜的全中,卻也相信他的判斷力。
聽他這麼說,隻能唉聲歎氣地往後車座上一靠:“虧了虧了,錯過了一場年度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