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卻有些恍惚。
是……林禦嗎?除了林禦還有誰?
可是,他會這麼好心?
然而除了他,大概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她在那裏了吧……
他為什麼這麼做?
心思煩亂,林放強笑著道謝下車,內心複雜。
沒走兩步,橫裏伸出一隻手,猛地將她拉了過去。
繼而一個溫熱的帶著嗆人煙味的懷抱就抱了過來:“小放。”
這段時間經曆了太多的事情,饒是林放神經粗大,也忍不住心驚肉跳。
被這樣突然襲擊,她幾乎條件反射的劇烈反抗起來,心更是高高的懸起。
不是這麼倒黴吧!剛從警-局出來又碰到了壞人!
直到聽到這個略帶著熟悉的聲音叫她的名字,林放才微微一頓,神色冷了下來:“江君。”
“小放……”江君強忍著心裏的厭惡和作嘔,死死地抱住林放,放柔了聲音:“我聽說找到殺害於詩情的真正凶手了,恭喜你安然無恙。我想去警-局接你,結果警-察說你已經被接走了。”
“我想這麼晚你應該不會回家,就特地來這邊等你。我果然等到你了……小放,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林放冷冷一笑:“江君,說這麼違心的話,你都不會覺得惡心嗎?”
江君猛地一僵,又勉強露出溫柔的笑容:“小放你瞎說什麼呢……我都是真心的。看到你沒事,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哦?高興?”林放冷笑一聲:“高興你的計劃破產,不能再繼續威脅我了嗎?”
“放開我!”聲音陡然轉冷,趁著他沒有防備,林放猛地推開他。
“怎麼?在警-局的時候你不是很囂張嗎?不是等著我跟你簽協議絕對不離婚嗎?”嘲諷地勾著嘴角,林放滿心厭惡:“你像條狗一樣對我搖尾巴的樣子,還沒有你在警局的時候順眼。”
江君的臉色頓時白了下去,眼裏閃過受傷的光芒:“小放,你一定要說的這麼難聽嗎?”
“嫌難聽?我求著你聽了?”林放不在乎的翻了個白眼:“我求求你當個人吧,趕緊從我眼前滾遠一點,我丁點都不想看到你,你知道嗎?!”
被人這樣赤-裸-裸地表達討厭和鄙夷,江君幾乎將牙咬碎。
這個胖豬,憑什麼看不起他?
要不是她的家裏有兩個臭錢,要不是江家進來危機重重,她以為她能被他這樣的男人追求?!
蠢笨高傲,目下無人,這樣的林放,也就是仗著投了個好胎。
恨恨地咬緊牙關,他垂下頭,散落下來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神:“小放,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這個小區的綠化麵積很大,植被更是花了大價錢,青草蔥蔥,樹木葳蕤。
他們現在站的地方是在一棵大榕樹下,燈光影影綽綽地順著橫生的枝椏間隙落下來,光影交錯中,他的側顏莫名多出了幾分陰森。
林放突然察覺到了幾分冷。
雙手抱臂搓了搓,她還是堅定地道:“你問一萬遍都沒有用!我告訴你江君,這個婚,我離定了!你最好回去就痛痛快快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不然等急了,我爸采取什麼措施……你到時候,最好不要來求我。”
她說的斬釘截鐵,分明已經堵死了所有的退路。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好事?花著她的錢,住著她的房子,穿著她買的衣服,給她戴綠帽子就算了,竟然還想要跟小三一起謀奪她的財產,把她當提款機!
江家現在的情況,林放也不是沒有耳聞,金融報紙上可一直在實時跟進。
她能想象到,江君現在大概已經走投無路了。
江建生本就不疼愛這個養子,要是他再跟她離了婚,隻怕更加沒了地位。
江君或許很可憐,現在的處境也非常艱難。
可是那又關她什麼事兒呢?
她不是聖母,更不是東郭先生,沒有去溫暖毒蛇,然後被毒蛇反咬的喜好。
江君這個白眼狼,她……敬謝不敏。
她拒絕的明明白白,一直表現的有些絕望,甚至帶上了幾分癲狂的江君,卻突然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微微的笑了起來,聲音像是在歎息:“小放,你怎麼這麼不乖呢?”
“我明明已經給了你這麼多次機會。我明明已經低聲下氣地求你了……你原諒我,不好嗎?”
“隻要你原諒我,我就會繼續跟你好好地過日子……我們本來就是夫妻,繼續維持原來的生活不好嗎?”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為什麼偏偏要眼睜睜看著我江家破產,看著我走投無路呢?”
“小放,你的心……為什麼這麼狠?你為什麼,非要逼我呢?”
說著,他漸漸抬起頭,抬手從兜裏掏出什麼,淡笑著看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