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說她喜歡他嗎?
反而不想跟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真是反複無常的女人!
“我總不能一直悶在屋子裏不出去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林放無聊地拿勺子攪拌兩下:“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好吧……”
林禦幾乎嗤笑出聲。
這個女人,能有什麼事情要做?
冷冷的放下餐具,高大的男人挺身而起:“事情解決之後我會通知你。”
“我是當事人,總有知情權吧?你到底要做什麼,總要跟我一聲吧?”
林放哪肯讓他就這樣離開,伸開雙手擋在他的麵前,急吼吼道:“就算不告訴我凶手到底是誰,你起碼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啊!你這樣什麼都不說,我很著急啊,大佬。”
對事情一無所知,隻能依靠別人來解決麻煩的感覺真的是太糟了。
況且不管怎麼說,這都涉及到了一條人命,林放的心再大,也忍不住心焦。
林禦沒有說話,垂下眸子淡淡的看著她。
表情漠然的像是在看冰冷的死物。
林放突然就覺得有大片的雞皮疙瘩從肌膚上竄了起來,整個人都仿佛被他的視線冰凍。
這段時間他對她的寬容,讓她一點點的放鬆了警惕,甚至似乎忘記了與他初次見麵時候,對他的恐懼和戒備。
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能夠輕易招惹的角色。
他滿身鋒銳,輕易地可以將她撕碎。
好一會兒,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幹幹的笑了一聲:“我……我……”
慫慫地想要讓路,卻腿軟的動彈不得。
林放欲哭無淚。
她這幾天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
那雙黢黑的瞳孔微微動了一下,林禦越過麵色變蒼白的她,涼涼的掀起一點弧度。
還以為她總算變聰明一些。
其實還是跟前世一樣,蠢笨不堪……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陡然被推開,唐元臉色嚴肅地快步進來:“東家,警-察來了。”
“怎麼回事兒?”林禦眉目一凜。
“警-方不知道從哪兒得到消息,知道林小姐在這邊,要過來帶人走。”唐元的神色陰翳,隱隱的透出幾分咬牙切齒和冰冷。
林禦沉下臉,滿身血腥殺氣。
林放在他這邊的消息,知道的人屈指可數,警-方怎麼可能這麼快得到消息?
除非……
他身邊的人出了問題!
現在他的處境本就四麵楚歌,不說藏起來的秘密,但他不是啞巴這件事兒,都不能夠在這段時間暴露出來。
不知道那個奸-細到底是誰,又是誰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到底知道多少。
聽到消息的林放無暇想太多,心裏“咯噔”一聲,張了張嘴:“那,那我……我怎麼辦?”
消失了一整天,警-方會不會以為她是畏罪潛逃?
雖然心裏明白自己是無辜的,卻還是忍不住帶點膽怯。
她可從來沒進過監獄。
伴隨著外麵響起的警笛聲,她隻覺得心跳都變得紊亂又急切起來,讓她整個人都無法思考。
就算在這種時候,林禦依舊沉穩平靜,猶如可靠的山嶽。
他靜靜地看向她:“慌什麼,去了盡管說實話,其他的我來解決。”
他的語氣依舊說不上好,甚至帶著幾分嗬斥,卻奇異地帶著撫平人心的力量。
她的心跳竟然就真的伴隨著他的聲音平複下來,仿佛真的不管即將麵對什麼,都無所畏懼。
警-察來的很快,唐元上去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將林放帶走了。
林禦看著警車絕塵而去的背影,臉色不複方才的從容,反而多了幾分陰沉和惱怒。
他本以為他安排的天衣無縫,隻等抓到凶手就能為林放解脫嫌疑,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簍子。
到底是誰,一直想要置林放於死地?
她這樣蠢笨的人,竟也能招惹到這樣厲害的仇家?
能把人安插到他的身邊,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緩緩地握緊了拳頭,從重生以來,一向運籌帷幄的男人第一次升起了幾分迷茫……
警-局這邊,在錄完口供之後,林放看著麵前的男人,咬緊了牙關。
“你來幹什麼?”
在這種時候,作為犯罪嫌疑人,不應該是禁止探視的嗎?
為什麼江君竟然能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她的麵前?!
江君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氣定神閑地在她的對麵落座:“我當然是來看你了,老婆。”
“別瞎喊,我很快就不是你老婆了。”麵無表情的盯著麵前的男人,林放冷聲道:“看也看過了,你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