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搭檔由來已久,配合基本是你攻我防,破綻全無,硬是讓這單於和拚命的氣勢慢慢的消了去。
原本作為第三道防線的眾人,此時卻是無所是事。看得眼熱,也沒顧著先前計劃,競相往前廝殺而去。
不用去想,江中已然是殷紅一片。一邊是恐懼中陷入江中冰寒,一邊是私憤家仇殺紅了眼!
裏麵有荊家的人又如何?裏麵有城衛軍又如何?既為滅人宗族而來,那便得有被反殺的覺悟!
待得晨曦微露,江中已然沒有廝殺聲傳來。此時的江中,血如殘陽,浮屍一片。戰場清理時,南岩部落有兩人不幸身死,而黑山部落和新田部落各故去一人。至於皮外傷,或輕或重,都掛了點彩,殘胳膊少腿的也有幾人。上藥,療傷,以及接回祖地中避難的眾人,現場顯出一片忙亂來。
這次參與水中截殺的十位少年,初曆殺伐,清理戰場時才吐得稀裏嘩啦。仲順誌倒是硬撐著沒有倒出來,竟然憑著狠著勁的舞槍來緩解心中不適。或許此次之後,這十人定當先一步成長起來。
至於荊家一眾人等,跑掉一條快船,那是仲順永放過的,因為木錦實的緣故,眾人都理解。其餘五條船盡數沉於江中,至少五百人,究竟有幾人能逃離戰亂,仍是未可知。
對於荊孟全之死,眾人是拍手稱快。誰說你荊家一家獨大,便主宰人生死,謀劃他族滅!既成死敵,若敢再興兵,再戰又何妨!
巫成政和保德勇也未能避開死劫,這兩家已然傷筋動骨,雖有再戰之力,可他們哪還敢前來送死!
眾人將逝去幾人遺體入殮,再行通知家屬擇日安葬。
三家商議了下往後荊家會出現的反撲以及應對策略後,便集結上隊伍回各自部落去了。
“你說什麼?我們的消息被提前透露了出去?人家布了個口袋讓我們往裏鑽?老二也丟了性命?”荊府中傳出的怒吼聲直衝雲霄,荊家家主荊孟保聽聞此消息早沒了先前雲淡風清的神情。
這也是早有人先一步回到荊府,將此事稟報上去。荊孟全那屍身還沒抬進荊家來呢。
“是……是這樣的,二爺的遺體快要到坊市那邊了……!”這人在荊孟保的淫威中,話也說不利索了。
“唯獨木錦實那艘船沒事?為什麼他能活著回來,老二卻隻送回屍身?”荊孟保此時的雙眼都能冒出火來。
“不知道啊!家主!好像二爺是在快被救上船時給對方射中的,若是快一步,二爺還能……。”這人話說一半便不再說下去,其中意思明顯得很。
“好像?也就是說你當時沒在場?這種緊要關頭,你去了哪裏!”荊孟保追問道。
“家主,當時木統領說,說‘事不可為,我們救上荊二爺便撤走!’當時我們都被安排卻艙底搖櫓去了!”那人回道。
“都被安排去搖櫓去了?也就是說還是留下一些人在甲板上?怎麼不是安排你們?”荊孟保似乎聞到一種陰謀的味道。
“不知道啊,家主,木統領安排,我們不敢不服從啊!”那人欲要哭將出來。
“好了,你下去吧!通知下木錦實即刻來見我!”荊孟保揮退此人,便撫著頭沉思起來。
而外麵荊孟德的喪事才進行一半,荊孟保的屍身便又入殮了。眾人也不敢相問,就任著吩咐,各行各事去了。
“家主,木統領沒有跟著過來,說是回城衛營交差去了,要不要去……。”那人回來回複道。
“那個木錦實,好大的膽子,出了如此大事,居然不稟報於我,還敢先回城衛營!作為荊家的女婿,他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家主!”荊孟保當即將茶碗砸了出去,那還滾燙著的茶水濺在他手上,也是忍下疼痛將五指伸得筆直。
“家主,我去城衛營請他吧!”那人小心翼翼的問詢道。
“不用了,你下去吧!等我有時間得去會會他,看他這統領之職是不是不想做了!”荊孟德那陰狠的語氣,聽來都讓人背脊發寒。
“大哥,那單於家還有二十餘人已經返程了,我們是不是……。”這時候老七荊孟良進來說道。
“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別給我辦砸了啊!這次我們損失無法估量,應家的錢是得一分不少的給我拿回來!”荊孟保眼中凶光畢露,這次荊家可損失了五條快船,近兩百人啊!連老二也栽到裏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