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都緊張異常時,仲順永為讓自己靜下心來,反而在水中舞起劍來。還是那把鏽劍,不過此次隻求意境,舞來卻緩。而仲順永所處的位置,便是南岩部落下遊轉角處,貢江流經此處時,因山勢所阻,便轉換了一個方向來。
而挑選來的十位少年,便百丈距離一人,以一條繩索串連,以方便將敵船來襲傳訊上岸。
至於中村部落和流炎部落的人,根本就不足為慮。荊家不來,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差不多在子時左右,開始有搖櫓劃水聲傳入仲順永耳中。一直浮於水麵的他向前看去,卻是數到有四艘船快速駛來。這荊家快船和尋常渡船有所不同,隻有兩層高,底層搖櫓,二層載人。是以速度奇快,千裏距離,也就一天時間即可趕來。
既然敵船已到,仲順永便將信息傳上岸去,然後自己也悄然潛入水底。
“速度減下來,別弄出太大聲音!列一隊往前!”這說話之人便是荊家老二荊孟全了。
當即命令便以旗語傳遞給其它三艘船,速度也都放緩了下來,並且一艘接一艘,相隔也就兩丈多遠。前麵的波浪散開去,後麵的船剛好跟上來。省去更多力氣,也少了許多聲響。
遠遠看上去,江麵有如巨獸匍匐,暴起或許也就一瞬間!
因為事先有消息傳回,岸上眾人也是知道敵襲已近。可當大家看到有四艘快船時,心中也是顯得焦燥不安起來。因為與此同時,自上遊也下來了兩艘,肯定就是中村部落和流炎部落的了。
“怎麼回事,為什麼停了下來不靠岸!”漸漸靠近的快船上傳來不滿聲,站在船頭那人也是威武異常。
可他的話才說完,自己這艘也是停了下來。這人也是察覺到異常,咦了一聲,便再次看向一字排開的其它幾艘竟也是停了下來,距離岸邊可還有十丈不到!
立馬有一人小跑過來回道:“和爺,是水中布防了鐵鏈,阻去了我們的去路!”
“原來早有防備啊!荊老二不是說神不知鬼不覺麼?這就是他荊家的謀劃?去,叫荊二爺過來,我看他如何跟我解釋!”這就是單於家的單於和,也就是之前斃命於仲孝智手中那單於英那一旁支了,排行老四。
一會兒時間,荊孟全便來到船頭,身後跟著中村部落和流炎部落的兩位領頭。荊孟全見到單於和那陰沉的臉色,卻並未介意,而是笑著問道:“和老弟啊,怎麼回事啊?”
“荊二爺,你看這河中鐵鏈密布,船不能行。這十丈江麵,可如何是好啊!”單於和斂去怒容,轉過身來看向荊孟全問道。
“這也確實沒想到,小小南岩部落還有些警覺。不過呢,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布防都可以忽略不計,是不是啊,和老弟!派人下水去拆掉鐵鏈不就完了嗎!”荊孟全表麵雖處變不驚,但心中卻是在想,趁他們上前,自己得往後撤了!
“荊二爺,這寒冬臘月,不說對岸有沒有埋伏,派人遊過去,隻怕人還未上岸便已經凍疆了!你不會讓我們的人還未開戰便有所折損吧!”單於和當然不會依著他如此輕描淡寫的帶過。
“既然選擇了複仇,死幾個人那也是在正常範疇之內。剛好借此探下對岸是否有埋伏,避免我們上岸後還措手不及不是!再說了,我們不是備有小舢舨麼,哪那麼容易凍上。”荊孟全說來不緊不慢,好似和自己毫無關係一般。
“好了,那就依你吧!不過你們可也得派幾個人一起才好,大家也好照應不是!”單於和當然也不想如此便宜荊孟全,不能由著他作壁上觀。
“這是當然,在此事上,我們得同進退嘛!”荊孟全答應也是爽快得很。但接下來的舉動卻是讓人大跌眼鏡!隻見他轉過身對著跟在身後的兩人道:“兩位老哥啊,既然人家要我們也派人下水去拆掉布防,那你們各派三個人去吧,也別讓人說我們出工不出力不是?”
這兩人正是中村部落領頭巫成政和流炎部落的領頭保德勇了。這話聽來溫和無比,看似征詢,這又和命令何異?直叫人如同墜入江中,心跟著涼了個通透!
“我……我……我們……。”這兩人也是憋屈啊,剛費力爬過船來向荊孟全討好並請示,不想卻遇上這事!這人無恥,居然讓人想推脫都找不出話來!
“唉呀!我什麼我啊,難不成等到南岩部落的人驚覺了,讓我們傷亡更多的人?”這話訓來,完全占據大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