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兒睜開眼睛，從昏迷中逐漸醒來。
腦袋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隨即，她又快速的回過神。
或許是因為昏迷太久的緣故，她從床榻上起身，沒走幾步，便有一陣眩暈感襲來。
下意識，她立刻扶住不遠處的桌子，然後微微搖晃了一下頭，試圖讓自己變得清醒些。
倏然，目光不經意瞥見一抹鮮豔的紅色，她暗暗有些疑惑，將手臂抬了起來。
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穿了一身紅色的衣裙。
再低頭看了看裙擺，心裏莫名產生出一股異樣。
為什麼總感覺這身衣裙看上去，怎麼那麼像……喜服？
莫非是她想多了麼？
蘇靈兒正疑惑時，白冷霜突然打開殿門走了進來。
見蘇靈兒醒了，便立即走到她身後，然後一步步把她推到隔間的梳妝台前坐下。
蘇靈兒沒明白現在的情況，也就順著白冷霜，一路走到隔間裏。
“你要做什麼？”她見白冷霜拿起梳妝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皺了皺眉，打算起身離開。
“誒……娘娘，您可千萬別動，否則屬下化錯就麻煩了……”白冷霜連忙放下手中做工精致的小盒子，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有任何動作。
“你到底……要做什麼？”礙於她用了靈力，蘇靈兒一時掙紮不開，隻能重複一遍之前說過的話。
“娘娘放心好了，今天是娘娘的大喜之日，屬下一定會幫娘娘化一個最好看的妝容的。”白冷霜語氣認真，發誓般的說。
聞言，蘇靈兒平淡的表情出現一絲龜裂的痕跡。像是沒反應過來一般，錯愣的看向四處。
半響，她才難以置信的開口問到：“大喜之日？和誰……？”
話音剛落，她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問了一個特別白癡的問題。
白冷霜輕笑一聲，以為她是心裏緊張了。於是便解釋到：“難道還會有其他人嗎？當然是陛下啊……”
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幾乎不會有錯的時候。
她多少知道能一點蘇靈兒的性格，知道她不是個拘束的人。所以在她麵前，說話的方式也自然而然，變得隨意了不少。
但是蘇靈兒聽了她的話，心情卻沒有半分好轉。
她透過麵前的鏡子，看著身後的白冷霜，突發奇想到：“不如，我和你互換一下如何？”
“娘娘……！！”聞言，饒是一向沉穩的白冷霜，此刻也有點不淡定了。
她拿著梳子的手微微抖了抖，然後極力平定下心，到：“這怎麼可以？要是陛下知道了，一定會殺了屬下的……”
問她為什麼這麼肯定。
就憑這千年以來，她與黑澤羽對夜寂涼的認知。
在她的印象中，他從來都是一個無欲無求，性格薄涼的人。
但這一切，在遇到蘇靈兒之後，完全被打破了。
所以白冷霜有理由相信，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他絕對不會顧及什麼多年的主仆情分的。
“不被發現不就行了？”蘇靈兒抓住她語言裏的漏洞，反問到。
“怎麼可能……？”白冷霜想也沒想，立刻駁回她的話，“隻要是陛下想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陛下不知道的……”
“況且，就算能瞞下來，屬下也不會這麼做的。娘娘還是快點取消這個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