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選b？”
“為什麼選b？”吳秀麗女士接著問，“請到黑板上簡單寫出你的運算步驟。”
薑瀾僵在原地。
全班凍結，都在等待暴風雨的洗禮。
吳秀麗女士沒有讓我們失望，她三步並作兩步氣勢洶洶地走下講台，那架勢就好像要把薑瀾生吞活剝了。
“又沒寫作業是不是，你是不是知道我現在沒空監督你們就開始偷懶，你最好一直都別寫，一直偷懶到高考！不想學了是吧，不想學了回家去啊，幹嘛在這兒耽誤大家時間？你耽誤幾分鍾，他耽誤幾分鍾，在座的每個人都耽誤幾分鍾這課就不用上了！你看看你一個女孩子，幹沒用的一個頂倆，早就勸你趁早給別人倒地方了，在這兒站著班級的位置你混吃等死呢？”說完，吳秀麗女士居然激動得將試卷團成一個團，扔在了薑瀾臉上。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向沒羞沒臊的她開始嚶嚶哭泣。
“哭什麼哭，你有臉哭不知道完成作業，你以為是給我寫的嗎？還有誰，不想學的趁早站出來！”
“我！”
正當全班都把目光落在薑瀾臉上時，我旁邊突然發出哐地一聲，我轉過頭，發現吳歌然拍案而起。
”你要幹什麼？“吳秀麗女士壓低了聲音，說這話時臉都灰了，我立馬低下頭，生怕這一場惡戰濺我一臉血。
”我……我要上廁所。“吳歌然摸了摸腦袋。
很多同學忍不住竊笑，可我笑不出來，我知道他是為了幫薑瀾，這個傻瓜！
吳秀麗女士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盯著吳歌然，被自己的侄子公然挑釁，一向驕傲的她該有多生氣，可想而知。
”真憋不住了。“吳歌然嬉皮笑臉起來。
”蕭薇。“
”啊？“我一愣。
”去給你同桌拿個盆過來！“見我不動，她突然抬高聲音，”快去呀，免得他尿褲子！“
”我不去了還不行？“吳歌然悻悻地坐下。
吳秀麗女士經過我身旁，從前麵繞回來，繞到吳歌然麵前，拎起他的卷子前後翻了一下，”你也不寫？也對，藝術生嘛，不如直接去c班好啦！“
”我想請問吳老師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吳歌然依然保持著微笑，”難道學生的等級，是由所在班級來劃分的嗎？為什麼一定要咄咄逼人的跟一個小姑娘說話呢，誰也不是刻意不寫作業。“
”你不寫作業你還有理啦？“吳秀麗指著他的鼻子質問，聲音極高，嚇得我一哆嗦。
吳歌然歎氣，”您複習的速度太快了，對於我們這些基礎知識薄弱的人來說，壓根跟不上您的思維。不會寫怎麼寫，難不成去抄嗎？“
吳秀麗女士點點頭，”你說得對，我的速度的確非常快，你們中的很多人也一定聽不懂。可是，麻煩你們看一下簡答題的第一題到第三題，你們不會嗎？證明題的第二題，是不是和前天下午那張卷子第三頁的證明題是不是一樣？選擇題第一題第六題和第十題，都是《名校提分》上的複習（三）的原題。請問，還需要我再說下去嗎？“
她說這些的同時，眼睛一直盯著吳歌然，全程沒有看試卷一秒。我心想，她八成是蒙人的，就算她很牛，也不至於把卷子上的題型都背下來吧？”
直到身後的孟令輝小聲嘀咕：“還真是一樣的。”
我才徹徹底底被打臉。
被打臉的當然還有吳歌然，他不再說話，隻是依然掛著那該死的微笑。
“你敢說你一道都不會嗎？”
他搖頭，“是我錯了，我偷懶了。”
“那好，回去把整張卷子抄寫十遍，明天早晨交給我！好了，同學們，我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