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芸拚命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不留餘力的幫你。我們一起留在上海。”
她反複說著“我們”,鄒盼兒不予理會,冷冷地說:“所以就用你爸的治病錢為我租房?”
莫芸語塞。
“你猜我求醫生趕緊手術的時候開不開心?你猜,我一個人呆在病房拚命祈禱叔叔手術順利有多恐懼?你剛才說什麼?你要把你爸一個人扔回老家?”
莫芸勉強扯著笑:“他好著呢。等我們賺了錢再去孝敬他,現在不是危急時刻麼?”
“以後會越來越錯的,莫芸,你知道,就是不肯相信。總有一天你對我沒用了,我肯定毫不猶豫把你一腳踹開。但是我會愧疚!我不想被自己的良心折磨,你也不要自我感動了。現在,讓我下車。”
“不是自我感動,我真的愛你,想和你結婚。你給我的金戒指——”說到一半停住。
莫芸手指上空空如也,她想起自己把戒指摘下來表明自己不在乎鄒盼兒的事。
“你一直在原諒我,那我也原諒你一回吧。反正就算我們買了結婚對戒,我跟別人調情的時候也會摘掉,和你做的一樣。”
鄒盼兒趁她愣神的時候搶來鑰匙解鎖車門,推門下車,隻留下座位上一點餘溫。
她要走的自然一點、從容一點,不讓莫芸發現一點破綻。
傅傑和周凱瑞打打鬧鬧從入口回來,交流剛才那場表演哪裏還有不足。迎麵撞上了離去的鄒盼兒。
“誒誒誒,那邊人還在找呢,你別過去。”傅傑攔著不讓她走。
鄒盼兒笑了笑:“謝謝。”
鄒盼兒的狀態引起周凱瑞懷疑:“莫芸呢?”
“還在車裏,你們等會兒過去,她肯定在哭。”
“哭?”傅傑沒反應過來。
周凱瑞懂了,撤一步留出防止鄒盼兒逃跑的距離:“你要扔下莫芸一個人走?”
鄒盼兒回答地很自然:“嗯,我們把話說開了。不合適,所以我要走了。”
“不對,你要走去哪裏?沒有身份證沒有錢,你能去哪裏?”周凱瑞的警惕上升到極點。
鄒盼兒偽裝的平靜快繃不住了:“我說你們讓我走。比起我,去關心你們的好朋友莫芸不行麼?”
“你說實話我就放你走。”
周凱瑞不知怎麼,今天特別固執。傅傑都要勸他:“讓她走唄,你看莫芸就在車裏沒動,人沒攔你攔什麼?”
“說話。”周凱瑞重複一遍。
“因為我是異性戀。莫芸把我救出來以後沒價值了,我要扔掉她,這個理由足夠嗎?”
周凱瑞毫不猶豫地否定:“不可能。你當時——”
鄒盼兒把臉一拉:“都是騙人的,我會演戲你們又不是看不出來。讓開,你們好不容易把我拉出來,應該不願意看我被抓回去吧?”
傅傑拖開周凱瑞:“趕緊走,越遠越好,以後別出現了。”
鄒盼兒冷笑一聲:“行,我欠你的五千塊,記得向莫芸要。”
“臥槽你站住!你再走一步試試?你——”周凱瑞在傅傑臂彎裏掙紮,傅傑怕引來外人於是捂住了周凱瑞的嘴。
鄒盼兒很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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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傑鬆開周凱瑞就捱了一拳:“你他媽吃錯藥了!”
“你才沒吃藥,人兩個都分開了,你巴巴撮合什麼?”
“鄒盼兒喜歡莫芸!我給你看過截圖,那時候她不至於騙人吧?既然兩個人互相喜歡,幹嘛放人走?就是沒好好溝通,話說開了就那麼回事。我去追回來。”
“不用。我和她已經說夠了,讓她去吧。”
莫芸在車裏看著兩人爭執,自行走來解釋。她沒有哭,也沒有表情。
“誒上車,張雅賢發消息說馬上到。我們回去再說。”傅傑帶頭向車走去。
“走吧。”連莫芸都走了,周凱瑞還是固執。
“不對的,你和鄒盼兒互相喜歡,你為什麼放她走?這很不對勁,你必須和我解釋了。”
“那也上了車說。”傅傑力氣小扛不動周凱瑞,隻能推搡著把他塞進車裏。
張雅賢也很快回來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來要求開車。過了一會兒才發現不對:“那鄒盼兒人呢?主角怎麼不在?”
“走了。”莫芸冷漠地說,她要努力表現出自己不在乎。
張雅賢不明就裏:“這麼快又鬧矛盾了?還好那夥人不願意浪費火車票檢票先走了。你知道她跑哪兒了?去追嘛。”
反複的逼問終於拖垮了莫芸的麵具,她猛一拳打在車門上吼道:“不知道!我的事不要你們管!”
周凱瑞也吼回去:“你不要我們管就滾下車!”
莫芸又踹了一腳前排座椅後背,拉開門跑了。
張雅賢費解了一會兒,攤手問前排兩個:“原始客戶跑了,你們誰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