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天的西方,無盡赤紅,火燒雲布滿了整個天接湖畔的上空,湖中倒映著天空,天空映襯著湖水,湖盡有山,名喚君山,傳說曾有仙君居住在這裏,如今仙君飛升天界,卻是留下了這山林於世間,山間裏翠鬆蒼柏盡是,四季常青皆有,到處鬱鬱蔥蔥,此時又有鳥雀唱鳴,暮晚歸巢,呼伴引朋,一片和諧,好一幅大自然的美景。
“晨起逍遙自在,提斧入林,砍得薪柴半擔,入市換散錢一二,米糧八兩半斤……”一首山歌從林中傳來,卻是一個樵子所歌,言說著他每日的生活經曆,早起到林中砍柴,午中去的集市換些錢糧度日。
可是,為何已至傍晚,夜幕已經降下還沒有去集市呢?這就要從這樵子的家道淵源說起了。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慶唐退居南方以來,直至今時破滅,風雲輪轉,換代改朝,自西宋掌局中原大勢以來,天下大亂,紛爭不斷,到處戰火肆虐,民不聊生,無數的人開始尋找無人之地隱居,躲避戰火的侵蝕,遠離俗世,於大山荒島處等待天年來臨,抑或是太平盛世的來臨。
這樵子的父親就是眾多隱居人士的一員,這樵子複姓公孫,名雲,其父親乃是前朝慶唐大宰相公公孫軻,如今前朝已滅,天下大亂,胡虜再起,群雄割據,不願再趟天下這路渾水,於是帶著妻子和年僅六七歲孩子公孫雲來此山間避世躲亂,然天有不測風雲,逃亡中父親因重病,未過三載,就撒手西去了,幸與母親相伴,得有山村中鄰舍父老相助,在此處與母親相依為命。
可是禍不單行,又過三載,母親因父親去後,心有抑鬱,就在自己十四歲那年,母親也駕鶴西去,隻遺留自己在此處砍柴為生,最讓人不解的是母親去世時的話語依稀在心中回憶蕩起漣漪,自己並不是他們的孩子,隻告訴自己項中所帶鎖狀玉墜是自己唯一帶來的東西,自己還為此研究了半月之久,除了上麵有一個不知是何意的紋路之外,硬是沒搞出個什麼所以然,最終也就做罷了。
至於今日為何如此晚了,還沒有半點歸心,這事就要從那天說起了。
伐木叮叮,風吹葉落,正值歲秋之初,舞葉飄飄,如仙女般舞蹈,公孫雲像往常一樣進山伐柴,正值午飯之時,卻聽得林中有兩人交言接語,公孫雲走近了聽,卻聽他們說道什麼天界頹廢,凡間大亂,陰間鬼滿為患,此時必將致使三界大亂,而又七星連珠之日又要將近,三界少不得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然亂世出豪雄,想來渡的一二,也可算是一場功德。
公孫雲聽此,心中已是翻起了千萬丈巨浪,心中想到,“莫非這二位是仙人不成,說出這等言語,雖是對仙人之事不甚了解,更受父親影響,不信什麼鬼怪之說,亂力之所在,然今日之事也當是讓人匪夷所思,縱使此二者不是仙人,也必定是了不得人物,何不拜他們為師,學的所擅一二,將來入世,也可以過得自在樂淘。”
於是就向著聲音的來源走去,卻發覺聲音的來源卻是很遠行了一裏的路,竟然還是沒有尋到,眼看天色已晚,暮色將至,人也將近入了深林之中,遙遙看去,一片竹林不可方際,竹林近了,有山泉而下,流水潺潺,泉水的盡頭,一方二三十畝上下的湖出現在眼際,波光粼粼,隨風蕩漾,湖心一座竹亭子在水中靜立,亭上有牌,寫著四個字——竹花小謝,一僧一道者正在亭中對弈。
“禪師,你觀如今天下大勢當歸何處,想那慶唐千載,如今卻也是分離崩壞,不複當年關貞之盛華,天下分裂,又有胡者起於四圍,想那西宋也將淪為夷蠻之地了。”其中的道士說道,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慨。
“阿彌陀佛,你這老道,雖是頹落,然在此事也算是有點眼光,如今凡間大亂,必將隨三界大勢而變,瞬息千年,變換難料啊。”那老和尚念了一聲佛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