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決警覺的走著,尋找著身邊的掩體,一定是剛才回來的時候被伺機埋伏的探子跟蹤才找到了府上,本該想到的事情,幽靈莊的人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一定會來救人,又怎麼會不派人去協助東廠,原來是在這等著呢!東決心想,不由擔心起沒有回府的韓卿。
關庭是安全的,再怎麼也是幽靈莊的大小姐,就算是被抓住了也隻是被送回,不會有性命之憂。
想到這裏,東決向廂房跑去,暗器割破一片片的雪花,釘在東決跑過的房門上。眼看著就要衝進韓卿的房間,房梁上突然吊下兩個蒙麵人,提刀砍來,東決一看,是自己三年前就已經掌握的招式,心想著,果然是幽靈莊的殺手!
東決揮刀用氣逼起地上的厚厚的積雪,擋住蒙麵人的視線,而後穿過雪牆左右兩刀結束了二人的性命。
“韓卿!”東決推開房門,一直毒鏢嗖的一聲飛來,眼看著命中胸膛,東決躺身奪過,刺中身後正要偷襲他的殺手。
情況越來越糟,屋中沒有一人卻留下打鬥過的痕跡,翻倒的茶桌,破碎的茶碗。東決責備著自己連這麼嚴重的情況都沒有察覺。
看來韓卿已經落到了他們的手裏。
“上官東決,出來吧,你這個師門的敗類!居然做了朝廷的走狗!”
屋外有人叫囂著。
東決定睛看去,這人站在瀟湘的身後,用刀比著瀟湘的脖頸處,隻露出半個腦袋。
“你想怎麼樣?”東決慢慢的從屋中走了出來,冷冷的看著遠處的殺手,就像看著自己的獵物。
“在我麵前自刎,不然替這個女子收屍。”殺手威脅著。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麼?殺了她,你也別想活著離開。放人!”東決仿佛找到了那個冷血無情的自己。
金衣人教給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他為了完成目標,不擇手段,刀,不論何時都不能放下,一旦你選擇了妥協,就是將生命交給了死神。
東決當然明白這一切。
“別向前走,站住!拿起你的刀自刎!否則我要殺了她!”殺手有些慌亂,刀尖緊緊的貼著瀟湘的脖子上。
“別過來!”
“我叫你停下!”
黑暗中一直飛鏢襲來,東決閃身躲過,順勢用手夾住飛鏢,一甩手,遠處的樹枝上跌落下一個人影。
“我叫你停下!”
“啊!”
瀟湘尖叫著,殺手緊緊的撕扯著她的頭發,刀刃已經割破她的皮膚,血微微的滲出來。
東決計算著在殺手失控前,能出手的機會有多大,總是,這種直直的注視和步步緊逼的腳步是絕對不能少的!
“我再說最後一次,放人,我能留你一條生路。在金衣人的手下摸爬滾打這麼久,能活著已經很是幸運,我在猜想,你是不是腦袋壞掉了,不就是為了錢麼,你去殺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還是個女人!你知道殺手最可恥的是什麼麼?不是沒有完成任務,而是用女人當做擋箭牌來保命,對於這種人,你說該怎麼辦?”東決依舊步步向前,隻是距離,已經夠了!
“給這個女人收屍吧!”殺手葬送了自己最後的機會。
時間仿佛停止,無數的雪花凝固在空中,東決的刀在光與影的交錯中直直的刺中了殺手的喉嚨。而瀟湘,變成了渾身癱軟的水,軟軟的趴在了東決的懷中。
“別哭,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東決防備著,一不留神就可能被暗器要了性命。
“關庭......關庭被他們抓走了......”瀟湘哭著說。
東決安撫著瑟瑟發抖的瀟湘,“別哭了,抓走她的人是什麼模樣,你看到了麼?聽說他們要帶她去哪麼?”
“是...一個很漂亮的男子...穿著紫色的裘衣。”
“北辰?!”東決暗生殺機,瑾南的仇還沒有報,又將自己最愛的人帶走。
院中躺著七八具屍體,還有家丁、丫鬟的屍體,東決帶著瀟湘來到關庭的房間,發現屋中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爭鬥過的痕跡都沒有,連瑾南的屍體也已經不見了。
他們到底去了哪裏?東決隻覺得頭疼欲裂,無數隻手纏住了他的腳步,一層層的絲綢裹著了他的身體,這樣一個大雪紛飛的夜裏,奇怪的事,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還有什麼更糟糕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