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詭辯而已。”一身藍色儒袍的黃天波走了出來,他看到方戰一身同樣的藍色儒袍,頭戴方巾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帶著一絲教訓晚輩的語氣說道。
“商人重利,為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挺身走險,這種人,怎麼可能是君子。”
“昔日陶公以‘利’字作為學說的關鍵,說的便是有利於天下,隻不過後人誤解,將‘利’字看做是利益二字,我現在不過是將聖人學說栓釋了出來而已。”
方戰笑道,見到這個黃天波沒有動怒,倒是對他有了一絲好感。
“不然不然。”黃天波搖搖頭,道:“君不見現在的商人都是以利益為重,完全偏離了聖人的學說,哪怕是昔日聖人的‘利’字是有利於天下的意思,現在也是‘利益’,怎麼可能稱得上是君子呢。”
黃天波將君子咬的特別重。
君子和小人之爭,從來都是一個辯論的話題,而小人,最大的特點便是重利,黃天波把君子搬出來,就是要一棍子打死。
“儒門某些人風花雪月,在花船之上醉酒,莫非這也是聖人所為?如果是,我倒要問問孔聖人,當初他為何不在花船之上講述學說。”
商風子直接反駁,指責儒門儒生都是色鬼。
儒門儒生喜歡在花船之上,對酒當歌,並且將之視為一件神聖的事情,可謂是一種風氣,而商風子將這個指了出來,用以反駁黃天波的商人重利,為了利益鋌而走險一說。
“你....。”黃天波指著商風子,一時間氣的說不出來了。
在花船上對酒當歌,在儒門的儒生看來,是風流雅士,但是在外麵看來,可不是那麼一回事,隻是以前,筆杆子掌握在儒門手裏,大家都一樣。
但是現在,諸子百家聖人再次交鋒,皇帝打開恩科,讓整個文壇一盤亂象,諸子百家聖人弟子齊齊出世,原本的風流雅士,自然變成了嫖娼等等下流的舉動,這可謂是其他學說弟子指責儒門的一個利器。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黃天波悶哼一聲,拂袖而去。
“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為何你們儒門還要辯證。”看著黃天波離去,商風子輕輕的說了一句。
彭彤!一聲,黃天波不小心猜中石子,摔倒在地上,他爬起身,看了一眼商風子,怒目而去。
“哈哈。”商風子見到黃天波摔跤,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
“第一次看到他吃癟,心裏實在是太爽了。”商風子拍著方戰的肩膀說道:“小兄弟,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幫助,我還會被他吃的死死的。”
“‘利’字本就是指對天下有利的事情,這個道理,是我在觀摩諸子百家聖人交鋒的時候感悟到的,並非是胡編亂造。”方戰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商風子聞言,沉吟了一下,道:“的確是這個道理,如果真的隻是利益的話,那麼我們商家的確不配做諸子百家的一員,看來是我理解錯了,是我們商家的後人理解錯了。”
“理解錯了,也可以改。”方戰道。
文學之爭,凶險無比,尤其是這等的名揚天下的大儒,他們是不能敗,一旦敗了,不僅僅是自己身敗名裂,還會連累儒門,為世人所恥笑,因為這不是儒門內部的做學術,而是來自其他聖人學說的挑戰。
此時的鄭爽正和幾個中年人激烈的辯論著,可以看得出來,另外幾個中年人乃是其他學派的傳人,不過方戰僅僅是看了一眼,便離開了殿堂。
“殿下怎麼不去辯論一二。”張原陽好奇的問道,當初是方戰要來這裏觀看辯論的,哪成想,方戰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要離開。
“我是皇子,如果我去辯論的話,你讓我的對手怎麼辦,是符合,還是反對,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辯論。”方戰道。
他是大乾王朝的十四皇子,身份尊貴,說起來的話,就是金口玉言,他和人辯論,無論贏或者不贏,都會給對方帶來很大的壓力,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