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你忘記了嗎？你的夢想，你的夢想是希望那些該死的下人們尊敬的看著你，你忘記這些了嗎？”方戰聽了寒月莪的話，心中有了些許憤怒，也許是憤怒自己母後的善忘，也許是憤怒自己母後在關鍵時刻放棄了。
“你真的已經忘記了嗎？可是我還沒忘記，母後，當年那些人是怎麼欺負我們的，那些道貌岸然的大臣和哥哥們，是如何給我們難看的，這些你都忘記了嗎？母後，當年你抱著我，忍受著他們的侮辱，含淚發誓要重拾尊嚴，要得到重視，這些孩兒都沒有忘記。”方戰激動的說道。
“含淚發誓要重拾尊嚴。”寒月莪身軀微震，眼前又浮現出當初那一幕。
數個兒童圍繞自己的孩兒高罵野種，細小的石子不斷的砸向她兒子的身軀，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她用自己的身軀來為方戰抵擋石子，不敢做反抗，因為這些小孩是朝中大臣的孩子，自己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的妃子，一旦反抗，將來在宮中的日子更加難過，那時候她就含淚發誓，一定要讓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
“可是。”寒月莪猶豫了一下，眼前又浮現出了自己孩兒因為爭奪皇位失敗而被砍頭的情景。
“不。”寒月莪一把抱住方戰，失聲痛哭：“不，哪怕是母後放棄，也不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戰兒，放棄吧，不要在繼續下來了，母後怕了，母後害怕了，母後是真的害怕了。”
“母後，到底是誰在你耳邊嚼耳根。”方戰捏緊了拳頭，麵露憤恨之色，他知道這些年來，母後一直渴望著得到群臣的尊敬，可以說她的心智已經被仇恨蒙蔽，但是現在她卻突然做出這等姿態，一定是有人在背後亂嚼耳根。
“不，沒有人在我耳邊嚼耳根。”寒月莪慌慌張張的否認道，麵露慌亂之色。
“哼，我就知道，母後，說出來吧，我一定會砍下他的腦袋，讓他知道亂嚼耳根的下場。”方戰冷哼一聲，逼問道。
“戰兒，收手吧，他說的對，再這樣下去，你會越陷越深的，其他皇子的底蘊不是你可以比擬的，你失敗的機會很高，這一切都是為娘的錯，不能給你任何幫助。”
“收手？母後，你以為現在還能收手嗎？皇位之爭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一旦涉足了進去，想要收手哪有那麼容易，實話告訴你，這次我去妖空山，被人背後出賣，想要借助那隻狐狸的手，將我除去，不過我福大命大，不僅沒被除去，反而應禍得福，得到了一些助力。”方戰冷笑著。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你不是已經成為親王了嗎？其他的皇子應該不會這樣對你才對啊，到底是哪個皇子想要你的命。”寒月莪低聲驚呼道，戰兒已經是親王了，和皇位已經越行越遠了，怎麼還會有皇子在背後出手。
“哪位皇子？哼，除了哪位現在處於風雨飄搖之際，還在興風作浪的皇子，還有誰？”方戰低聲冷笑道。
“太子方允？”寒月莪驚呼道，不過即使是驚呼，她也本能的收住聲音，不讓聲音傳得太遠。
“自然是他，我不知道是應該說他蠢呢還是說他有先見之明。”方戰冷笑：“好了，母後，告訴我是誰在你背後亂嚼耳根。
寒月莪想了想，不知道是否應該說出來，不過想到自己兒子已經收不住手了，她也就不再為那人隱瞞，直接將他的名字說出來。
“勸說我的是大理寺德元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