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猶豫了一會,終於道:“行,那你打吧。”
“洪書記,我是白墨,長話短。”白墨很快就拔通了電話,一下就吹起牛皮來了:“我們現在在執行一個任務,對,很急,你開會?開什麼會?我管你開什麼會?你快出了會場我和你,他媽的再遲一刻我隨時就掛了,對,很緊急,快出來,我不能一會再打的,打完我就得扔手機的了。”
“我有個遺言,如果我沒死當然好了,不過現在我隨時出問題,對方火力很猛!我不在本市!你別扯蛋!支援個屁啊,你要能支援到我,我還用留遺言?我信得過你才讓你當我的遺言執行人!”白墨得煞有介事,邊邊向樸石擠眉弄眼的。
“組織上分給我那房子,如果萬一我死了,給楊文煥的家人,對,不要問什麼,媽的一個同誌就這麼為了掩護我而去了,這是他最後的心願,不要扯蛋!聽我完,留給他的家人,是老楊給他們的禮物,你答應我,一定要做到!還有,我的憮恤金,給我母親,但你當我的遺言執行人,不許她把錢給我哥,如果有跡象表明她把錢給我哥,就全部捐給失學兒童好了,對,我哥就是餓死街頭,也不許我媽再給他一分錢!聽明白了?那我去了,保重!”
關了電話,白墨轉過頭問宋瓷道:“沒有涉及到任務內容吧?”
“可以沒有,也可以有。”宋瓷平靜地:“不過,我個人認為沒有。”
楊文煥眼裏含淚道:“頭,謝謝了,讓我奶奶和我父母住上有自己房間的房子,這,這,我就是死了也甘心啊!”白墨狠狠地擂了他一拳,笑罵道:“老楊,別他媽的沒出息,別流貓尿,操,不就是個房子嗎?宋長要剛才不行,我就把我的撫恤金和蕭的,一起給你家,也夠付期了!”
蕭筱湘點頭認真地道:“對,反正我爸就是以後退休了,也是政府養,他又不愁吃穿,要不行就把錢全給老楊你,不用擔心的,不過頭今兒還是難得地做了次好事。”罷她便開心地笑了起來,一點也不見平時的嚴肅。
宋瓷點了點頭,他難得地在臉上露出笑容。當然,他臉上整堆著笑,但那不是笑,那是他的偽裝色,如同樸石那種隨意的神韻一樣。而他現在,是一種自內心的笑容,一種見到美好的事物的笑容。
他對樸石:“你是對的。”樸石也笑著點了點頭。因為之前樸石和他,綁住白墨是沒有必要的,白墨是一個很有古俠氣的人,他過的話,一定會做得到的。他不會去害身邊的人和朋友,也決不可能背叛國家。
宋瓷從這的房子一事,看到了樸石所提到,關於白墨重然諾的事。其實,要解決一個房子,以宋瓷的所處的級別和能用到的資源,就是十套房子也不在話下,他就是要瞧瞧白墨怎麼解決。
因為他了解和掌握到,白墨在楊文煥剛剛分配給他開車時,曾答應過楊文煥,隻要努力工作,房子不是問題,那宋瓷今就要瞧瞧,到底白墨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這個社會上,拿錢入自己口袋就好,要把自己的東西分給別人,並且一個房子,對白墨現在來,幾十萬也不是開玩笑的,也可以,白墨的待遇,全是他拿命搏回來的。他如果不是玩命的弄回芯片,幫忙營救華人,又把那個目標人物完整弄回來的話,他也不可能得到這個房子,待遇不是白給的。這中間,多少次生死攸關,宋瓷很清楚,他也清楚白墨自己也很清楚,來之不易。
但白墨就這麼送出去,就這麼送給楊文煥了,隻為了一個諾言。一個他隨時可以不認,隨時可以推給宋瓷或樸石,隨時不管楊文煥也不可能罵他的諾言。但白墨沒有,他信守他過話,他把這用命拚回來的房子,就這麼送了出去。
連一點思想鬥爭也沒有。宋瓷從這一點上,就明白了,樸石的,白墨是個很有古俠氣的家夥,是沒錯的,古俠講究什麼?不就是其諾必誠,其言必行,其行必果,不惜其身嗎?白墨作到了,難道不是嗎?
當然,其實宋瓷並沒有琢磨透白墨。對於白墨來,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去賺一個房子,對他來,這不是一個大不了的事兒,送就送了,如果真是要送一件他能力極限的東西給別人,隻為了一個諾言,當然以白墨的個性,他也會送,隻是決對不會這麼豪氣,畢竟他是一個食五穀雜糧的人,他不是聖人。
宋瓷望著白墨他們三個人,整了一下臉色,咳嗽了幾聲以他們回過神來,宋瓷:“最後, 我宣布幾個要注意的問題,你們要用心聽,這對你們可是關係切身利益的東西啊。”他這話倒馬上引起了白墨的重視。玩一個遊戲,就要知道遊戲規則,江湖人也好,現在的身份也好,對,有特權,但並不是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