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膽劫天牢(2 / 2)

怎麼想,都是小孩子在日頭下跑得久了,得了日射病,再加上積食,腸胃也有可能有些炎症,所以才會昏迷不醒,上吐下瀉。

這在左思鳶看來,乃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病症,何以牧青野傾盡大穆朝中太醫,解決不了區區一個小兒中暑呢?

思索片刻,她從紅木食盒裏找到個暗格,裏麵裝著筆墨。

她展開生絹,以手支頤思考良久,提筆寫下幾行字。

次日正午,昨日的太監再次出現,趁著拿食盒的功夫,左思鳶悄悄把生絹藏進他袖裏。

“今日衡王殿下燉的是天麻烏雞湯,是專門找禦廚學的,還請姑娘品嚐。”

衡王府中。

“藿香,茯苓,紫蘇,橘皮,桔梗……”

牧青寒看著手中的生絹,蹙眉默念。

嚴飛走進屋中,臉上帶著笑意道:“看來左姑娘果真有法子,王爺,她給的是什麼方子?”

牧青寒把生絹遞給他:“這其它的藥材尚算是常見,這藿香又是什麼東西?”

嚴飛看了,沉吟良久,忽地抬頭道:“好像是一種花草,周遭的村落裏好像見過村民挖了來賣,王爺且等片刻,屬下去去就來!”

掌燈時分,牧青野處理完了政務,便急忙趕到雲軒殿內。

太子自是還在昏迷中沒醒,皇後也跟著熬了好幾夜,身子眼看就要垮了。

就在此時,周福海來報:“皇上,衡王殿下求見。”

牧青野正憂心著太子的病,想都不想擺擺手:“不見。”

周福海麵露難色,再次稟告:“奴才看他手裏提著個藥罐,好像是來給太子殿下醫病的。”

牧青野聞言,劍眉一挑,帶著厲色的雙目登時朝他掃去:“你最近好像幫衡王說了不少話。”

周福海神色微變,旋即換了副圓融的笑意:“奴才豈敢,隻是見皇上為太子病情憂心,想著萬一衡王殿下幫得上忙……”

牧青野揮揮手,不耐煩地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把他叫進來吧。”

周福海滿臉堆笑地退下,走到殿前:“宣衡王進殿——”

牧青寒大步走了進來,臉上甚至含了微微笑意,朝牧青野行禮道:“臣弟給皇兄請安。”

“起來吧。”牧青野眸子一眯:“怎麼今日你如此規矩?”

牧青寒下頜輕揚:“臣弟回去閉門思過,太子急病,皇兄憂心也是常事,為了彌補臣弟之罪責,臣弟特地尋訪民間名醫,才得了一民間秘方,專治暑熱積食之病症。”

牧青野瞥了一眼他手裏的藥罐,蹙眉道:“這宮裏多少禦醫都治不好的毛病,你拿個不知名的土方子來,豈非可笑?”

牧青寒聞言淡淡一笑,徑自走至桌前,把藥罐子裏的藥水倒了一碗後,一飲而盡,朝牧青野亮了亮碗底:“太子殿下玉體貴重,臣弟不敢肆意妄為,在成藥之前已經喝了不少,身體並無異樣。”

牧青野眸底神色輕斂,給周福海遞了個眼色,他即刻會意,從牧青寒手裏接過藥罐。

“給皇後送去吧。”牧青野輕聲吩咐。

待周福海走後,他斜睨一眼立在殿下,滿臉憂心的牧青寒,信手拿起個茶盞慢悠悠刮著浮沫:“朕看平時你也沒有對太子如此上心嘛,說吧,你想要什麼?”

牧青寒立在殿下,兩雙漆黑深瞳靜靜看著牧青野:“臣弟隻是希望長君可以成功痊愈,也希望蒙冤之人能夠沉冤得雪。”

牧青野薄唇微勾:“聽你這話中含義,是把朕說成不辨是非的昏君了。”

“臣弟不敢。”牧青寒俯身行禮。

牧青野輕呷一口茶:“若太子此番能夠痊愈,左思鳶自然洗脫了毒殺皇嗣的罪名,但到底長君之病是因她而起,二十廷杖是免不了的。”

聞言,牧青寒攥緊拳頭,半晌抬眼看向牧青野:“臣弟願為左姑娘代為受過。”

“你……”牧青野劍眉一蹙,看著牧青寒恨鐵不成鋼道:“這左思鳶一介嫁過人的貧民,何以值得你待她如此?”

又聽到此等論調,牧青寒臉上滿是厭惡:“那是因為皇兄從未打算透過皮相看人。在臣弟眼中,時七不是棄婦,而且她的好,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替代。”

牧青野冷嗤一聲:“你也無需在這兒說教朕了,眼下宮門就要落鎖,你還是早些回去,若太子真能醒來,朕也會說到做到,不會讓左思鳶蒙冤的。”

“不可。”牧青寒墨瞳中閃爍著執拗:“臣弟就在殿外等著,直到太子醒來,臣弟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