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七有時七的好,隻可惜皇兄不願意去了解。”牧青寒針鋒相對道。
牧青野沉默半晌,忽然說道:“好,既然你這麼說,不妨將左姑娘跟木統領接入宮中同時接受衡王妃的訓練,就以半個月為期,到時候誰能通過,就立誰為妃。”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左思鳶跟木夕顏:“你們兩個可願意?”
木夕顏眼睛都不眨一下:“微臣願意。”
左思鳶眼底神色一緊,這是什麼荒謬的規矩?婚姻又不是選美比賽,還要通過這種比拚才能嫁給牧青寒。而且,木夕顏是將軍家的千金小姐,後宮裏那些妃子自然是懂得見風使舵的,牧青野出這種招數,無非是想再踐踏一回她的尊嚴。
牧青寒輕輕捏了捏她的手,低聲暗示:“時七,快點答應啊。”
看著那雙裝滿希冀的璀璨星眸,左思鳶心裏終歸落下不忍,她櫻唇一抿:“民女願意。”
轉過身,她回到樓上收拾東西,茶香緊跟在她的身後。
“小姐,這次進宮肯定很凶險的。”茶香麵色凝重道。
左思鳶勾起唇角笑了笑:“就算失敗,也總不會危及性命,你這麼著也太誇張了。”
“後宮裏的女人各個都是人精。”茶香拉住左思鳶的手:“小姐,帶我一起入宮吧。”
“宮裏規矩又多又無聊,你去幹嘛?”
茶香聞言,還未開口眼眶先紅了一圈:“小姐,茶香是為了給您保駕護航,誰要想欺負小姐,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左思鳶刹那間又是好笑,又是感動,她輕輕拍了拍茶香的臉頰:“那好吧,你就跟我一起去,說不定還能幫到什麼大忙。”
將東西收拾妥當後,左思鳶帶著茶香下樓,夥計們得到消息,都站在大堂等她。
左思鳶把包袱交給茶香:“你們不招呼客人,一個個杵在這兒幹什麼?”
周小三哭喪著臉:“小姐,你才回來沒多久,分店都還沒裝修好,你就又要走了,小三兒實在是舍不得你啊。”
左思鳶笑著拍打了下他的帽簷:“我攏共才去半個月,怎麼搞得像是我再也不回來了一樣?告訴你,我走之後,分店的裝修就由你負責了,等我回來,隔壁一定得修好,知道了嗎?”
周小三擦了擦濕潤的眼角,用力點頭:“知道了,小姐您就放心吧!”
“時辰不早了,我也先走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幾個要好好看店,若是有什麼逼不得已的急事兒,就去找傅丞相,別讓別人欺負了去。”
左思鳶說著說著,亦是心裏頭泛酸,轉頭吩咐茶香:“走吧。”
坐在馬車裏,左思鳶掀開窗紗,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鳶月樓,忽然低語一句:“我怎麼感覺這次離開,要過很久才會回來啊?”
“小姐,您剛剛說什麼呀?”茶香沒聽清楚。
左思鳶定了定神:“沒什麼。”
馬車走了半個多時辰,走進神武門內,左思鳶隻覺周圍空氣驀地安靜下來,一種壓抑的氣氛頓時縈繞在四周。
不多時,車簾外響起內監的聲音:“左姑娘,到地方了。”
左思鳶扶著茶香下了馬車,“雲軒殿”三個大字赫然在目,她眼眸一眯,腦海中瞬間浮起皇後那張灰白色麵無表情的臉。
下意識輕歎一聲,左思鳶跟在內監身後,七拐八拐走到一間狹窄的房前。
“我們不用先去看看皇後嗎?”左思鳶問道。
內監皮笑肉不笑地解釋著:“姑娘有所不知,近幾日皇後娘娘身子不適,需要臥床靜養,吩咐奴才接到姑娘之後,就先把您帶到這裏安置下。”
“哦。”
左思鳶點點頭,於她而言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時不見皇後最好。
進了房間,裏麵隻有兩張窄窄的床,當中一張桌子,茶香一進屋,便訝異地瞪大雙目:“小姐,你前兩次進宮,難不成都是住在這種地方嗎?”
左思鳶坐在桌前:“比起以前李府的那間又黑又小的屋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茶香怎麼著都無所謂,但是他們這樣也太欺負人了。”茶香坐在左思鳶對麵:“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左思鳶嘴角一牽:“拜高踩低是人性使然,皇宮裏尤其如此,茶香你莫非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嗎?”
茶香沉默著,半晌站起身來,幫左思鳶歸置起床鋪:“小姐,這十幾天茶香會把嘴巴閉緊,小姐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小姐讓我說什麼就說什麼。”
左思鳶帶著讚許一笑:“我的好茶香,你最近是越來越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