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七十七章 我不是左思鳶(2 / 2)

她早該想到,對吉默這樣的人來說,殺她一人還不夠,總要毀屍滅跡才甘休。

左思鳶拚命壓抑住狂跳的心髒,裝作全不在意地一笑:“衡王殿下身邊又不止我一人,你隻解決掉我,又有何意義。”

吉默聞言微微一愣:“我怎麼沒聽說他身邊還有別的女人?”

左思鳶下定決心胡謅了:“你不知道那是因為……”

她眼波淡轉,裝出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示意他靠近自己,而後朱唇輕啟:“是因為那人不是女人,正是當朝宰相。”

吉默的表情頓時便得如刀鋒般冰冷:“你戲弄我?”

“我的命都在你手裏了,如果還騙你的話,豈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左思鳶鎮定自若地一笑:“反正我話已經說到這了,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自己查。”

縱使吉默不信她的話,但看她氣定神閑的樣子,心下又升起疑慮。

“我們走。”沉吟半晌,他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茅草屋。

看著那身影消失,左思鳶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這才發現經過剛才一番絞盡腦汁的對抗,她後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了一層。

夜風吹來,她打了個寒顫,倒在身下的幹草上。

她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早已酸痛至沒了知覺,麻繩深深陷入的手腕周圍,布滿了掙紮過的紅腫痕跡。

閉上眼睛,左思鳶心底陡然升起悲涼。

自從來到這異世,她拚命努力掙脫命運給她的桎梏,卻沒想到有天會被困在這裏,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如果這樣死去,該是多麼沒意義又沒尊嚴啊。

茅草屋外,吉默看著周遭黑壓壓的樹林,輪廓深邃的臉上,神情森冷。

“殿下,要不要派人去盯著丞相?”黑衣人湊近他身側,恭恭敬敬地問。

吉默冷眸一眯,抬腳踢在黑衣人的腿上:“你還真的相信那女人說的胡話?”

黑衣人猛地趔趄了下:“可是,衡王是個風流不羈之人,若真跟丞相有什麼,隻怕會對公主不好。”

吉默沉吟半晌:“派人好好看守衡王府和鳶月樓就行了。”

深夜,丞相府內。

茶香坐在前廳,哭得渾身顫抖。

傅慕竹朝她遞了塊帕子,寬慰道:“別哭了,哭也沒用,我已經派人在城裏找了,你還是省點體力,給你家小姐做點好吃的吧。”

經他這一安慰,茶香反倒哭得更狠,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姐她一定被人擄走了!請大人出城去找吧!”

傅慕竹劍眉微蹙:“調遣城內禁衛軍的兵符不在我這裏,在衡王那。”

“奴婢也去過了。”茶香泣不成聲,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好:“但是……但是衡王府門前重兵看守,奴婢進不去。”

傅慕竹神色微頓,一麵在心裏暗自算了算,等吉默王子來少說也要十日,但也不排除他提前動身的可能。

如果這次擄走時七的人真是他,這可就麻煩了。

事到如今也顧不上別的了,先把人找到要緊。傅慕竹垂眸看著茶香,刀削般鋒利的薄唇緊緊抿成一線。

“茶香,我帶你去衡王府。”

茶香聞言,急忙起身,千恩萬謝一番,跟在傅慕竹身後出去了。

衡王府前。

傅慕竹從馬車上下來,果然看見府門緊閉,門前還多了重重守衛。

他走至衛兵麵前:“傅慕竹前來求見衡王殿下。”

守衛麵無表情:“丞相大人,王爺貴體染恙,不能見客。”

傅慕竹神色微冷:“我找王爺有要事,如果耽誤了,你有幾條命來賠?”

守衛聞言,麵帶躊躇,權衡良久之後,側身將門打開。

傅慕竹快速閃進門中。

兩人快步走進牧青寒住的院落,嚴飛在門口守著,見茶香跟傅慕竹過來,大為驚異:“大人,茶香姑娘,你們怎麼來了?”

傅慕竹神色有些焦慮:“王爺呢?”

“在裏麵呢,不過……”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傅慕竹推開門走了進去。

牧青寒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神情甚是憔悴。

傅慕竹把手往他手腕上一搭,感知片刻道:“茶香,你先出去,把門關上。”

見他滿臉嚴肅,茶香縱使心下著急,也隻得暫且退下。

待房中無人之後,傅慕竹凝神運氣,伸出兩指點在牧青寒胸前兩個穴位上。

他重重咳嗽了幾聲,從昏迷之中迷蒙地睜開眼,看見傅慕竹的臉,愣了愣:“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