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送他到了門口,嘴角的笑意好似溫煦陽光照耀在牧清寒的心田,她提唇:“還得添置碗筷,明日隻怕是開不了店,你後日再來吧。”說著,她藏在袖中的柔荑暗自攥緊了之前成英郡主扔給她的那個錦袋。
“那好吧,”牧清寒的眉目間顯出落寞,可卻是趁左思鳶不注意之時,湊到她的耳邊,低聲喃喃一句:“時七,你是我所見過,笑得最溫柔最好看的姑娘。”
左思鳶臉頰一燙,待她緩過神來時,牧清寒已然走遠,他還回過頭,衝她擺了擺手。
她眼神愈發地溫柔,也跟著抬起手來。
就在她望著牧清寒的背影發愣之時,茶香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邊,見她如斯模樣,她嗤笑一聲:“小姐既是這樣舍不得傅公子,何必這樣急著將人家攆走?”
左思鳶拍打了她一下,倒也不解釋,裝腔作勢地吼著她:“盡說些這種有的沒的,快點幹活!”說著,她踩了板凳,正要擦拭牆上的湯漬。
可茶香卻是賴在她的身邊,她替她扶住板凳,一張嘴更是停不下來:“小姐,奴婢瞧那傅公子一身貴氣,卻也不像尋常權貴那樣的盛氣淩人,這回還替咱們解決了成英郡主這樣一個大,麻煩……”
木檀也走了過來,跟著插了一句嘴:“最主要的是,傅公子顯然是對咱們小姐有意。”
聞聲,左思鳶眉心一皺,瞪向嘰嘰呱呱不停地二人:“誰家丫鬟像你們這樣嘴碎?可真是欠收拾。”老天爺大發慈悲給了她一次重活的機會,她可不想將時間都浪費在無謂的情愛上,像前世一樣,孤家寡人一輩子也並無不可。
茶香卻是不這樣想,她撇著嘴:“奴婢們這還不是擔心小姐的幸福嗎?”虧得她現在還不知道左思鳶心頭真正所想,不然鐵定得將她的耳朵說出繭子。
左思鳶的嘴角微抿,她垂下眼眸:“他與我,與咱們都不是一道的人……”京城裏頭,姓傅的隻有一戶人家。
傅丞相傅修竹的名聲不小,這一個月下來,她聽來往的不少客人提起過。
這回,她已經欠了他一個人情,日後,可得尋個法子還了他。
此時的左思鳶尚不知道,牧清寒為了不叫她心生排斥,還刻意瞞住了自個兒的身份,冒用傅慕竹的名字……
之後的數日裏頭,牧清寒日日必來粥鋪裏頭報道,與左思鳶以及粥鋪裏頭一眾人熟絡不少。
木檀與茶香年輕,記性好,手又巧,這兩個月下來,她們已經將左思鳶熬粥煮麵的功夫學了個七八成,有時還能幫她打下手,跟著做幾道菜肴,這叫左思鳶輕鬆了不少,唯有一個牧清寒還叫她煩心,自打見識了她的廚藝後,他一來鋪子裏,就隻吃左思鳶做出的菜,甚至恨不得一日三餐都賴在她這。
一日,牧清寒大早便到了粥鋪裏頭,眉目溫柔:“時七,我聽聞東郊梅塢的梅樹開了花,我帶你一道去賞花可好?”自打知道了左思鳶的小字後,牧清寒就一直隻喚她‘時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