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老夫人更是悲從中來,麵上劃下了兩條老淚。
既然已經做了無賴,左思鳶也不介意更加混不吝一些:“家中沒有銀錢?那就去當啊,您院子裏那些奇花異草,我可從來沒見過,想來拿出去賣賣,怕是也能湊上一大筆。還有這房中——”
她敲了敲桌子,又將整個房間都打量了一番,轉頭笑眯眯看向老夫人:“這些東西要是我沒瞧錯,似乎都是黃花梨木的啊。聽說黃花梨木價格不菲,想來您買這些東西,也是花了不少銀子的吧?”
正在嚎哭的老太太一噎,卻是再也哭不下去了。
“老太太,您哭夠了,就給我個信吧,到底是和離,還是咱們拖著,總得有個結果不是?”房中太熱,左思鳶和老夫人說了半晌的話,連著喝了兩杯水都覺得有些幹渴,心中不免升起了一絲不耐煩,言語之間也沒了之前的客氣。
知道今天怕是不答應她過不了門了,老夫人想了想,還是咬牙應了下來:“你說的,隻要你拿到了嫁妝,立刻就走?”
“自然是我說的。”終於得了老夫人的應承,左思鳶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倒是露出了一個溫婉的笑。
“好,等端兒回來我就與他說,明日,咱們便寫休書!”不敢再與左思鳶拖延,老夫人拍板應下了這件事兒。
左思鳶得了滿意的答案,不願多留,轉身出了門。
“老夫人,咱們,真要把夫人的嫁妝全給她嗎?”一旁伺候的婆子見人離開,有些擔心地上前問道。
“砰”!
又是一聲巨響,老夫人壓抑許久的怒火全爆發了出來。她用力摔了一個茶碗,指著婆子破口大罵:“什麼夫人?咱們李家哪裏有什麼夫人!那就是個毒婦,毒婦!”
婆子被她罵的委屈,心中對她的行為滿是不屑,卻隻能低著頭訥訥應是。
一通大罵之後,老夫人總算覺得出了一口氣。想起方才左思鳶與她說話的樣子,老夫人冷哼了一聲,對著婆子道:“等端兒回來了,叫他來我這裏一趟。”
便是左思鳶能耐再高,等李端回來,還能說什麼!
似乎想到了晚上左思鳶的樣子,老夫人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陰沉沉的笑,叫一旁伺候著的丫鬟看著偷偷打了一個寒顫。
出了正房的門,迎麵便是一陣寒風,冷的左思鳶一個機靈,也叫她剛才有些熱懵的腦袋降了溫。
現在想想,能夠叫老夫人答應還她嫁妝,還真有些不敢置信。隻是她也知道,老夫人答應的如此爽快,自然有她的後招。隻是左思鳶也不怕,對付這種人,本就是要比她更無賴才是。
老夫人最大的後招,不過也就是她那兒子李端罷了。隻是她並非原主,沒有原主那一片癡心,怕是要叫老夫人算計落空了。
最大的難事解決了,左思鳶心中一片舒暢,想到等她出了李家大門之後的生活,她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