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期暘胸口劇烈起伏了數下,連喝了幾聲好,深窩的的眼眶內殺機溢出。
“我倒要看看你這古劍術練出個什麼玩意來!”
穀期暘原本那柄上佳寶劍被赫連屠牛生生折斷,如今手中所持的乃是才從一名弟子手中拿來的尋常長劍。
不過穀期暘有著自信,就算武器略遜於許世清,可是境界擺在那兒,他早已跨境多年,可說是深深掌握了靈玄境的對敵手段,就憑許世清才突破到靈玄境的實力,該對他造不成多少傷害。
九重玄玄樓,登樓不回頭。
在正麵對敵的情況下,這句話就是一道天塹,尋常人難以逾越。
隻有像趙陵珣這等得天獨厚的寵兒才能一躍跨境,那也是在靈玄境之前。穀期暘相信許世清絕非屬於這種天才,不然何至於到現在進入靈玄境?
所以穀期暘閑適自然的輕捏劍柄,輕蔑道:“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靈玄境手段,那可是完全不同於四境之下的小孩子把戲!”
話音落下,穀期暘手中劍花一挽,頓時有數不清的劍氣從四麵八方朝許世清籠罩過去。
穀期暘一邊朝那邊走一邊說道:“靈玄結陣,亦稱納虛,氣海可納天地靈氣,不再僅僅依仗自身玄力修為,隨手一擊便是大道軌跡,又豈是尋常通玄蓄力的手段。”
“你的力,能大過天地之力嗎!”
穀期暘狠狠盯著劍氣包圍過去的許世清。
許世清處在劍氣近中,雪白的發絲泛著晶瑩光澤,他的眼神依舊深邃如古井,動作也很緩慢,一如他方正的性子,一如其不帶煙火氣的聲音。
“我修劍術,不修力。”
隨著這句話開始,許世清起手。
拔劍。
許世清的身形如一棵蒼勁老鬆,挺拔而堅韌。
勁鬆輕搖。
頓時在許世清蒼老的手掌中,有一線劍光豁然大亮,猶如灼日撕裂天幕,煌煌然迫人,無法直視。
穀期暘臉上的得意表情片刻凝固,然後化為濃烈駭然。
“怎麼可能!”
他不明白,才突破境界的許世清怎麼能有這等驚人實力。
就像那日青玄峰頂一般,許世清起手拔劍速度很慢,然後越來越快,就像是大河泄閘。
隻是一個呼吸瞬間。
許世清的身形便被白虹籠罩,他的表情也映成了潔白,隨即他的聲音繼續傳出,狠狠撞在穀期暘的心口。
“劍士為劍癲狂,若劍術不成,永不破境!”
聲音洪亮如大鍾。
一劍遞出滾滾白虹。
穀期暘先前營造出的淩厲劍氣在這道白虹麵前,頓時成了可笑的爬蟲,隻是瞬息便消散無形。
許世清拔劍後便收劍。
正如他自己所說,拔劍就是練劍,練了成千上萬次後,他便不需再看自己的劍了。
一劍出,不問結果。
結果實則亦明。
穀期暘在劍氣被破後,麵對這道如江河般洶湧的白虹,眼中除了驚恐已再無他物。
他黝黑的臉上映滿白,幽深的眼窩中也盡是白。
“嘿...”
就在穀期暘僵在原地,無力反抗這一式猶如天威的劍招時,一個陰森的笑聲在他的耳邊響起,緊接著他便感到自己身體被一股沛然大力狠狠撞飛。
待到穀期暘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他先前所在的位置站了一個黑袍人,正是受命傳令而來的鯉鱗。
黑袍鯉鱗身上冒出濃霧,這種濃霧似乎有著極其強悍的抵禦能力,熾烈的劍氣白虹撞過來後,黑霧竟能將其吞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