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大草原從來沒有中原人走進來過,所以這麼多年來,聽蒼閻哥哥說,外麵人一直以為大月氏是早就滅族了的。
“蘇嫣,你跟我來吧,我帶你看看大草原。”旋真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蘇嫣想外走去。
旋真伸手掀開了掛在帳篷入口的布帛,帶著蘇嫣走了出去。
走出去之後看著外麵的景致蘇嫣瞬間就愣住了。
廣袤無垠的大草原,似乎根本就看不著邊際,一望無垠,而此刻似乎是天色尚早,未曾天亮,畢竟還是寅時,天上的星子都還未曾散去,在夜空之中璀璨發亮。
而正是這種廣袤無垠,天高地闊的感覺,卻是讓人顯得很渺小,似乎在其中猶如螻蟻,無處可逃。
蘇嫣微有些絕望地看向旋真道,“為何不能走出這草原?”
草原雖然是很大,但是既然有路能進去,那定然就會有路出來的。
旋真聽了蘇嫣的疑問,不由得歎了口氣,她抬頭看了看天上璀璨的星子道,“蘇嫣,你是中原人,可曾聽過季宸淵的名字?”
對於蘇嫣而言,這個名字何止是聽過。
蘇嫣微微一愣,卻是沒有及時作答。
旋真看向了蘇嫣,卻是說了下去,“雖然都過去一千年了,但是那一千年之前季宸淵作為北伐將軍,大征大月氏,大月氏險些族滅,最後幸虧得一高人相助,才躲進了這片草原之中,但是凡事豈是這般容易的事情,這片草原我們可以進去,但是卻不能出來。我小的時候曾經以為草原便是全天下,嗬,真是可笑啊。”旋真的目光之中流露出幾分的傷感。
“那你說是蒼閻將我帶回來的,那麼他是可以離開大草原麼?”蘇嫣頗有些疑問,按照旋真的說法,大月氏的人都不能離開大草原的話,那蒼閻怎麼可以出去,並將她帶回來呢?
倘若蒼閻是那黑衣人的話,這般解釋倒也不難了,一千年前便與季宸淵作對,並暗度陳倉將大月氏族全部悄悄轉移至此。
但接下來旋真的話卻是讓蘇嫣大吃一驚。
“蒼閻哥哥不是我們大月氏族的人,但是他的到來卻也是讓我們大月氏族燃起了希望。”旋真說著說著仿若回到了十年之前老人們告訴她的那個故事之中。
三十年前的一個冬日,草原很少下雪,卻在那一個冬日下了鵝毛大雪。
所有的人都躲在帳篷之中,不敢出門,那時候旋真還沒有出生,大月氏族的大王努哈和王後阿姆正坐在帳篷裏麵喝酒。
帳篷裏麵架起來了一個架子,下麵是溫暖的炭火,炭火烤著一個小鐵鍋,鐵鍋裏麵溫著一壺酒。
桌上還有一壺已經溫好了的酒,王後阿姆拿著酒壺正給努哈倒了一杯酒,就聽得有人掀開了帳篷,進來後直接跪倒在地道,“王,我們有希望走出草原了,剛剛我們在河邊發現了一個中原女人。”
“中原人?”聽了這話,努哈也呆住了,他雖然是大月氏的王,可是這一千年以來,他們根本就走不出這片大草原去。
當初那個高人對他們的祖先曾經說過,有得便有失,不想族滅,隻有一個辦法,那邊是永遠都走不出這片草原。
起初,沒人去嚐試,過了幾年,大家都覺得中原人可能不會再惦記著他們大月氏了吧,便想走出去,但是沒有一個人能走出這片草原。
裏麵的人進不去,外麵的人似乎一樣也進不來一般。
這麼多年,沒有任何一個中原人可以進來。
而他們大月氏人也在這片草原裏世世代代生活了下來。
“咚。”哈姆將酒杯一下子放到了矮桌上,發出了響動道,“你真的確定那是中原人?”
“王,我敢肯定是!”進來稟報的人是大月氏族王族的司馬,主管軍隊的,不過在大草原這一千年以來根本就不需要打仗,所以司馬一職也就變成了保護王安全的類似於侍衛的職務了。
不過饒是這般,司馬的地位在大月氏依舊是極高的。
司馬連忙掏出了懷裏的一本書,努力翻了幾頁道,“王,那中原人的服飾和這書上畫的中原人雖然有一些少許的出入,但是大體上是這樣的,我肯定她應該是中原人。”
阿姆連忙起身,走到了司馬麵前,將那書拿了起來道,“司馬此言當真?”
“就算不是是中原人,那肯定都不是我大月氏族的人!”司馬抬頭看向了王後阿姆。
阿姆聞聲後轉身走到了努哈身旁坐下,將那書往努哈麵前一遞道。“王,你怎麼看。”
畢竟一千年以來沒有任何大月氏族的人走出大草原,王也從來沒有看到過中原人,聽說了中原人這三個字,定然很是感興趣,便戰起身道,“我現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