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淚珠掉到了被褥上,然後消失不見,隻留下了一些****的痕跡。
盛湘知道娘在原則上的事情,是不允許自己犯錯的,娘親說過,自己犯了錯,就必須要承認!盛湘顫抖著將手伸了起來,然而女子在看著盛湘那手心一些僵硬了的傷疤的時候,女子蹙了蹙眉,放下了戒尺,拉著盛湘的手道,“這些疤痕是哪兒來的?”
盛湘的手手一抖,這些疤痕都是之前洗衣服的時候,冬天長了凍瘡後留下的痕跡,她長長的睫毛抖了抖,然後道,“是之前湘兒摔了。”
女子麵色一冷,“湘兒,你怎麼又和娘親說謊。”這樣的女兒,說實話,她心中很是不好受。
然而盛湘終究是一個小孩子,看著自家娘親這麼生氣,她終究是忍不住了,咬住自己的唇,下一秒就放聲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娘親,湘兒錯了,湘兒真的錯了……”盛湘撲到了女子的懷中,淚水不斷湧了出來。
女子抱著盛湘顫抖的小身子,心中仿若被針紮一般,她伸手摸了摸盛湘的後背安慰道,“湘兒,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嗚嗚。”盛湘心中的難過全部都湧現了出來,曾幾何時,她在街上看著一對父母帶著自己的孩子上街,那孩子想要風車就給買風車,想要吃冰糖葫蘆就吃冰糖葫蘆。
她唯一一次吃過冰糖葫蘆,都是因為,別人家的小孩吃剩了一顆,隨意扔在街上。
她見那孩子走遠了,她偷偷撿了起來,上麵有些灰,她拿回家用水缸裏的水洗了洗,然後咬了一口,那冰糖葫蘆的味道真的很好。
酸酸甜甜的,不過隻有一顆,吃完了……就沒有了。
另一邊,蘇嫣按照季宸淵所在那小孩子身上留下的一絲氣息尋了過去,看著手上羅盤所指引的位置越來越近,蘇嫣反倒是停住了腳步。
見蘇嫣停步不前,站在她身後的季宸淵道,“怎麼不上前去?”
蘇嫣搖了搖頭,她將羅盤收起來後看向季宸淵道,“這兒,應該是那小女孩的家吧!”
羅盤就指著前麵的一處小樓房,很是破舊,估計那小孩子也是迫於無奈才幹出這樣的事情吧,蘇嫣突然心生不忍了出來,若是讓小孩子的父母知道了自家孩子做了這些事情,應該會是很難過的吧!
“或許吧。”季宸淵說道,他看著蘇嫣臉上難過的表情不由得道,“且先進去看看吧!”隨後先一步走了過去。
蘇嫣連忙跟了上去,進了院子,隻見那門開著,季宸淵玄色的身影走到了門邊,骨節分明的手隨意地敲了敲門道,“請問有人麼?”
屋中抱著盛湘的女子錯愕地抬頭,這聲音,她躲了七年了!
女子抬首之際,季宸淵顯然也愣住了,不過隻是一瞬間,他勾了勾唇,淡漠的語氣道,“阮湘,原來你在這兒。”
被叫做阮湘的女子愣住了,她連忙別過頭去,道,“阮湘給將軍請安了。”
阮湘懷裏的盛湘還在哭泣著,未曾抬頭。
蘇嫣跟了上來,見季宸淵站在門口不曾進去,還以為出事了,連忙道,“怎麼不進去?”
她走上前,看著季宸淵那冷漠之中卻閃過幾絲異樣的眼光,她奇怪地看向了那床上的女子,問道,“難道你們認識麼?”
“奴婢,奴婢是將軍的丫鬟。”床上的阮湘答道,她懷中的孩子,蘇嫣認出來了,便是那偷她玉佩的孩子,隻是看著這阮湘如此虛弱的樣子,她大致也明白了過來,那孩子為什麼偷東西了。
“娘,怎麼了?”盛湘還帶著幾絲哽咽地抬起頭看著麵色蒼白的阮湘問道。
隻是,季宸淵的府中以前根本就沒有丫鬟,若非說有丫鬟的話,那隻能是通房丫鬟了!那她抱著的那個孩子也是季宸淵的?
蘇嫣隻覺得自己的心停頓住了一霎,不過瞬間好了些許,她最近的腦子比較好用,不似之前那般,她記得,冥婚者,三年之內必死,而這孩子應該也不是季宸淵的才對,看年歲,可不止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