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奴,是她此生唯一的朋友了吧。
心中的澀意不斷擴大,最後化為女子低聲的啜泣聲,回蕩在這空蕩的北苑,聽起來有些莫名地毛骨悚然。
半夜,夜色涼。
一身燒得漆黑的啞奴舉起手,雙目猙獰地朝著床上的二夫人走來。
就在他那燒焦的手即將觸碰到二夫人的時候,二夫人猛然睜開了眼,那迷蒙的睡眼一看到那燒得惡心不已的屍體之時,嚇的尖叫出口!
“啊!”二夫人猛然坐了起來,嚇的大叫道,“走開,走開,快走開啊!”她把被子踢開,整個人從床上摔了下去。
隻聽的重物落地的聲音,在黑夜之中尤其響亮。
“夫人,怎麼了。”翠香拿著一盞燈走了進來。
“不要靠近我,不要!”二夫人不敢看向外麵,雙手雙腳掙紮著,不讓翠香靠近。
翠香一咬牙,忍著二夫人的拳打腳踢靠近她道,“夫人,沒事,我是翠香啊。”
聽到了翠香的聲音,二夫人似乎安靜了一些了,不過雙手依舊抱著頭,不敢抬頭,她瑟縮了一下試探性地道,“真的是翠香麼?”
“嗯,是奴婢啊。”翠香將方才放在地上的燈盞取了起來,湊近道,“夫人,你看看翠香,這兒沒外人的。”
聽了翠香的話,二夫人試探性地抬起了頭,看到翠香那熟悉的麵容之後鬆了口氣。
剛才的噩夢著實恐怖,她隻覺得自己現在全是都是汗,空氣中也是燥熱無比的!
她抬起袖子來扇了扇道,“翠香,你說,明明不是我害的那啞奴,為何做夢還會夢見他呢?”袖子扇起幾絲冷風,不過還是太少了,二夫人還是被燥熱包裹著的。
翠香聞言,想必二夫人剛剛是做夢夢見了那啞奴吧。
不過說真的,這啞奴活著的時候就遭人嫌棄,現在死了,死的時候還那樣惡心。
“夫人定是今天看了那髒東西,所以受了驚嚇,奴婢等會兒給夫人端些參茶來就好了。”翠兒從腰間抽下絲帕給二夫人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二夫人抬頭看了看周圍,發現還是熟悉的環境,根本就沒有什麼冤魂的時候才完全放了心。
或許剛剛隻是自己做了個噩夢吧!這樣想了想後,二夫人的安靜了許多,但一想到夢中啞奴那惡心恐怖的樣子,便還是覺得有些心悸和作嘔。
她有些厭煩地揮了揮手道,“翠香,你先退下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翠香點了點頭,而後道,“二夫人要不要用些參茶?”
“不用了,你回去睡覺吧,我這兒暫時不用你守著了。”二夫人朝著翠香道。
翠香退了出去,將門拉上了,那一盞燈留在了這兒,房間也明亮了不少,二夫人站起身來,隻覺得整個房間都很是悶熱,她抬起袖子扇了扇。
“喵嗚。”一陣貓叫聲讓二夫人如臨大敵,她猛然回過頭,卻簡單一隻黑貓從她的床上走了過去,轉過頭,朝著她叫了一聲,那墨綠色的瞳孔在黑夜中發出幽幽地光芒。
不過畢竟是一隻貓,二夫人平定了心情,將一隻繡鞋脫下朝著那貓兒扔去道,“不過是一隻死貓,你居然敢來嚇本夫人!”
黑貓敏捷地從床上跑開了,一溜煙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繡鞋砸到榻上,發出一聲悶響。
“真是什麼畜生也往本夫人這兒來!”二夫人不滿道,她湊近榻邊仔細看了看,榻上此刻早已經沒有了那黑貓的任何蹤影,隻有那被她砸過來的繡鞋。
真是奇怪了,房門是關著的,那黑貓是怎麼進來的。
“呼啦。”身後突然發出一聲響動,一道黑影從窗戶外飄過。
二夫人轉過身去,看到外麵掛起了風,半開著的窗戶被風吹得不斷撞擊在門框上,發出吱呀的聲音。
“真是該死的,大晚上掛什麼風啊!”二夫人暗咒一聲,走到了窗戶邊,剛剛伸手觸碰到了窗柩,準備將半開的窗戶關上的時候,隻見一個穿著黑色的身影緩緩從地上升騰而起,和二夫人隔著窗戶對望。
二夫人的瞳孔逐漸變大,驚恐地表情最終化為一聲慘叫,“啊!”
第二日清晨,季宸淵和蘇嫣到了膳食的大廳,玉清早已經到了,張大人也坐在主位上。
“既然大人不遠萬裏來到這邊陲小鎮,作為一府之主,我自然該好好款待一下,大人若是不嫌棄,不如在府上多住幾日?”張大人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