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榮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放心,賢侄。在我這裏出不了事的。”
白嘉錢規規矩矩敲了敲開著的門,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謝澹如,心裏麵暗暗湧起不好的預感。
三言兩語間,白嘉錢將事情聽了個明白,然後覺得自己真是太冤枉了!
之前他打電話找謝澹如核實消息的時候,是謝澹如口口聲聲說自己不認識廖婉玗,現在又跑來警察局撈人?
謝澹如仿佛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戴局長,你是知道的,我的朋友如何如何這樣的電話,我接過太多了。大部分都是騙人騙錢的,總不可能冒出一個陌生人,說了什麼我都信吧?”
“我要不是不放心,想著還是自己過來看看,我的朋友莫不是就要遭難了?總不能冤枉好人吧?”
在心裏頭罵了句娘,白嘉錢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二少爺,廖小姐……是個誤會。我這就……將她請上來,還請您稍等,稍等。”
謝澹如從沙發上站起來,不鹹不淡地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還等?就一起去吧。”
往地下室走的這一小段時間裏,白嘉錢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同謝澹如解釋現在的情況。
雖然沒有對廖婉玗用什麼刑,但此刻的場麵也不能算作好看。
謝澹如站在刑房門口,挑著眉,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淺笑,“你跟我說這是誤會?”
戴耀榮對於白嘉錢的慣用手段心知肚明,平日裏基本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刻站在謝澹如旁邊,也覺得氣氛十分尷尬。
畢竟,他也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巧……
躺在謝澹如懷裏的時候,廖婉玗想著自己又被她救了一回,那時候她還不知道,要不是謝澹如在電話裏頭否認了同她相識的事情,她並不需要受這樣的驚嚇。
謝澹如在夜色裏開著車,餘光時不時地就瞟一眼身旁的廖婉玗,就這樣,一路將車又開去了明霞路。
廖婉玗受了驚嚇,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她抬頭看了一眼車子外頭的小樓,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我得回家,我弟弟還在家裏。”
謝澹如抱臂而立,“我已經安排人去了,你這鬼樣子要你弟弟看見的話,我到不介意送你回去。”
沒有心思多想謝澹如怎麼知道她住在哪裏,廖婉玗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紫青色傷痕,拽了下袖口,安安靜靜地下車跟著謝澹如往裏走。
她並不想讓弟弟瞧見自己的狼狽樣子……
阿婆不在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謝澹如安排去照顧廖熹跚了,廖婉玗的客房裏又一套準備好的換洗衣裳,花色有點老氣,尺寸也明顯太過肥大,應該是阿婆的衣裳。
洗好了澡,她穿著空蕩蕩的衣裳站在大露台了,夜晚的風涼涼地吹來,反倒讓她清醒了幾分。
今晚的月色不錯,將露台照的清清明明,謝二少裹了一件法蘭絨的長睡袍,一雙筆直的小腿不怕冷地露在外麵,他是來吸煙的,紅色的小火光忽明忽暗地閃著微弱光亮。
廖婉玗根本沒有發現他,也不知道他比她來得更早,兩個人在仲秋的月夜裏像兩個陌生人一般沉默著。
要不是風帶著煙草的味道將廖婉玗撲個滿懷,她根本就不會發現他。
“今天謝謝你。”
蟹殼青的寬大短襖在她身上到像是長襖一般,小腳褲的褲腿也層層疊疊地堆在腳踝處,她不動,也不回頭,但這話確實是在對謝澹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