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兩人來到景德鎮珠山老街,這裏集中了景德鎮主要的舊瓷和高仿瓷。江靜領著董勇一家瓷器店一家瓷器店的轉悠。瓷器店老板熱情地招呼兩人,極力地向兩人推薦所謂正宗的景德鎮瓷器,江靜都是笑而不語,轉悠一圈後就拉著董勇走出去。
就這麼轉悠了十幾家瓷器店後,他們走進了一家兩開間的瓷器店。店麵不大,裏麵的陳設也很簡單,東西兩麵牆前立了兩條五層高的貨架,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瓷器。瓷器店正中是一個碩大黃楊木樹根雕琢成的茶桌,茶桌四周擺放了四隻同樣由黃楊木樹根製成的凳子。在茶桌上,分成兩排擺放了六隻小巧玲瓏的薄瓷杯,在茶杯的旁邊,是一隻深紫色的紫砂壺。
店主人是一位黑瘦的男子,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樣子。他正坐在凳子上愜意地享受著茶水,見江靜和董勇兩人進來,連忙站了起來。
“兩位貴客光臨小店,想淘些什麼東西?”
“嗬嗬,隨便看看,隨便看看。”江靜淡淡地笑著:“你忙你的,我們就是看看。”
江靜一邊說著一邊在瓷器店裏轉了起來,她的目光被左側貨架上一隻紅釉香爐所吸引了。
“這位女士真是好眼力啊!”店主人衝江靜豎起了大拇指:“一眼就看中這隻香爐了。”
“可以拿出來看看嗎?”江靜問道。
“當然可以。”店主人從腰間拿下鑰匙,將貨架上玻璃門打開,小心翼翼地將紅釉香爐從裏麵拿了出來。
董勇從旁邊望去,隻見香爐造型優美,釉麵晶瑩透亮,色澤如剛剛凝固的牛血一般,煞是喜人。雖然不懂瓷器,董勇也知道這隻香爐不是一般的瓷器。
江靜將小香爐接到手中掂了掂分量,感覺比較壓手,又到店中間的燈光下看了看香爐的內胎、香爐的器口,隻見紅釉熔融到邊緣,整齊無比。
“有放大鏡嗎?”江靜問道。
“有,有,稍等!”
店主人取過放大鏡交到江靜手中。
江靜透過放大鏡望去,隻見香爐上呈現出隱隱約約的紋路,看著象牛毛一樣,色澤則如牛血一般。她再將香爐倒過來,看香爐的底部,隻見底款的青花小楷一絲不苟:大清康熙年製。
江靜點了點頭,將香爐還給了店主人。
“這香爐是什麼年間的瓷器?”江靜笑著問道。
店主人一副老實相:“兩位一看就是行家,我不敢瞞你。我請專家鑒定過,這隻香爐是其實是清三代官窯的燒製品,叫做郎窯紅。”
“郎窯紅?不會是舊瓷拚燒而成的吧?”董勇從店主人手中接過香爐,對著燈光想找上麵的接縫。
江靜白了董勇一眼,笑著說道:“勇哥,真正的郎窯紅,即使是舊瓷拚燒而成的,這麼完成的器形,至少也能賣到一百多萬。這位老板手中如果能有這麼一件瓷器,還會在這裏開這間小瓷器店嗎?”
董勇老臉一紅,趕緊閉口,乖乖地看繼續欣賞香爐。
店主人看把戲被揭穿,隻好訕訕一笑:“這位女老板年齡不大,倒是見多識廣啊。今天真是遇到行家了。不錯,我這隻香爐不是什麼清三代的郎窯紅,而是民國初期景德鎮瓷器高手的仿製品。”
“你看看,這香爐的器形拉得多正,釉料上的多均勻,窯變之後色彩多鮮豔?”店老板從董勇手中拿過香爐向江靜指點道:“我想真正的郎窯紅也不過如此。”
江靜淡淡一笑,很想說你錯了。她在北京的時候,曾經北京收藏家協會秘書長家見過一隻真正郎窯紅,眼前這隻香爐的紅色雖然鮮豔,比起真正的郎窯紅還是有差別的。不過,能仿製到這個程度,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老板,這隻香爐多少錢肯出手?”江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