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直接在家裏用刑,這是太煞風景了,黑、社、會真可怕!
沒等張三昏迷,梁宴就看不下去轉身離開了。
大鶴的餘光朝梁宴站過的位置看了看,略有所思。
入夜,大鶴依舊是留宿在書房,梁宴拿著從廚房裏要來點燒酒,溜到了書房附近,對方的手肯定沒看大夫。書房裏點著一盞幽暗的燈,從貼在窗戶的竹篾紙上可以看出一個朦朧的人影。
“篤篤。”
梁宴輕輕叩了幾下門。
大鶴將門打開,發覺門外的是梁宴,稍微訝異了下,隨即馬上又恢複波瀾不驚的表情。
“相公,那個……”抱著“既然對方是冷漠禁欲型的,那我就從善解人意的人、妻入手”的態度,梁宴舉起手上的燒酒瓷瓶,“你手上的傷放任不管也不行,我來幫你揉揉吧。”
“不必,”大鶴一口拒絕,“回去吧。”
剛想要關門卻被梁宴伸進來的腳給擋了下來。
“這樣吧,我把燒酒留下就走,”梁宴堅持到。
大鶴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瓷瓶,瓶身有點溫熱,想必是先前被加熱過。
他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梁宴早已離開,冰涼的空氣中還殘留著他的一絲溫度。
目標是中國好人、妻的梁宴當然不會繼續坐以待斃,他發動“小弟”卡,派出花花在下人中間打聽大鶴的飲食起居習慣愛好,從這些方麵下手,慢慢入侵大鶴銅牆鐵壁的內心。
有了小綠的前車之鑒,各院下人對待梁宴的態度謹慎了不少,看來少幫主對待夫人的態度也沒有傳聞中那麼冷淡,為了“她”居然把伺候在身邊好多年的小綠遣出了內院。
寧家的大宅雖然比不上左相府,不過也算是富麗堂皇,特別是後院的一處小型水榭,深得梁宴喜愛,一得空他便去水榭中的小亭坐上半天,挖挖蚯蚓,釣釣錦鯉。
蚊子花花潛伏在下人之中,冒著隨時被打死的危險,終於送回來一個有用的情報。
大鶴少爺每天晚上都勸吃宵夜的習慣。
自從寧爺外出避暑之後,大鶴連用飯也不和梁宴一起。兩人幾乎一天都碰不到麵,早上梁宴起床後,對方已經在幫派裏了,午飯也是在外麵用的,晚飯有時也在外麵用,或者等梁宴吃完了才到家。
管理一個幫派也挺難的,梁宴一邊切著小蔥,一邊想到。哪像電視劇裏的老大那麼威風,叼個雪茄,穿著一身長風衣,每次都是閃亮登場,退場時不帶走一片雲彩。
據他之前的觀察與花花的打聽,這大鶴在吃穿方麵頗有講究,吃的雖不是山珍海味,但菜式也是道道精致,一周都不帶重複的,穿的衣服都用熏香熏過,而且為人克己寡欲,不管熬夜到多晚,每天都按時早起。
他相公不但麵癱、毒舌,可能還是個吃貨。
月光高照,蹲在廚房邊的胖廚子打了個哈欠,就在自己真要準備今晚少爺的夜宵時,夫人突然跑到廚房裏來,說要親自給少爺做遁宵夜。
胖廚子識趣地退到了一邊,但又怕夫人出什麼亂子,隻得在邊上守著。
梁宴煮了簡單的白粥,他以前那酒鬼老爸也不怎麼管他,所以他經常自己煮粥喝。
梁宴煮的是稠粥,大米一杯,再往鍋裏加十杯水,先用旺火把粥煮沸,再用小火將粥煮成乳白色,待水和米幾乎融為一體,他最愛喝這種粥,入口即化。
“夫人,碗,”胖廚子早就準備好碗筷托盤交給梁宴,梁宴將粥盛好,又往粥麵上撒上些鹹菜和蔥花,完成。
“你們少爺大概什麼時辰用夜宵?”梁宴問。
“沒有特地的時間,您把粥拿過去便可,少爺餓了就會用了。”
“嗯,”梁宴點點頭。
當他端著白粥出現在門外時,大鶴又是吃了一驚,雖然依舊麵癱著個臉,但還是梁宴捕捉到了。
“相公,”親,你讓我漲點好感度吧!“我為你煮了白粥,你待會要是餓了用隨便吃些。”
“這種事不用你做,”大鶴冷冷道。
“……我可以把粥端進去麼?”梁宴故意露出個受傷的表情。
大鶴側身示意他進屋,梁宴將粥放在書桌,看見桌上放著他之前送過來的燒酒瓷瓶。
哼,他這家夥分明是刀子嘴豆腐心。
梁宴撇撇嘴,一回頭又露出個討巧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擾相公了。”
“……”在梁宴快要邁出門口的時候,大鶴叫住了他,“你餓麼?”
“啊?”梁宴沒聽清楚,問道。
“一起用吧。”
“嗯,”受了邀請,梁宴便不再客氣,“我去廚房再添上一副碗筷。”
今晚,兩人分食了一碗粥,之間的氣氛卻比以往的每一頓飯都要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