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醫要先將他的經脈續接起來,這裏還缺上幾味藥材,”神醫轉身走向木屋,邊走邊說道。
“神醫需要什麼藥材?我馬上派人去取來,”梁宴忙道。
“藥材是小問題,本醫剛才把脈時發現他的脈象有些奇怪,他身上可是還有其他病症?”
“神醫果然醫術了得,”梁宴趁機再拍上一記馬屁,“我的朋友他失去了記憶,如今就像個三歲小童般。”
“所以你就告訴他自己是他相公,借機占便宜咯?”神醫一挑眉毛,戲謔道。
“……我,我們本是兩情相悅的,隻不過他失了記憶,將我忘記了,”神醫顯然低估了梁宴的臉皮。
隨後,神醫將寧將軍帶進了木屋裏,用銀針進行了更為細致的檢查,用完針後他淨了淨手,叫了梁宴到屋外說話。
“此人在失憶前可有發生過什麼意外?”
梁宴想了想,答道:“他是不小心撞到了頭部才會失憶,在之前還受過嚴重的傷,就是手筋腳筋的傷。”
“嗯?”神醫瞥了梁宴一眼,“對方似乎是故意遺忘了一些痛苦的記憶,本醫用藥物不一定能治好。”
“故意……?”梁宴愣住了,兩人誤會太深,寧將軍又在攝政王手裏吃了那麼多苦,成了一個廢人,也難怪寧將軍會寧願舍棄自己的記憶。
“沒錯,隻有讓對方自動敞開心扉,方能找回記憶。”
“多謝神醫告知,”梁宴恭敬地說道,“恢複記憶一事可暫為緩緩,有勞神醫先醫治我朋友的經脈。”
神醫不再多說什麼,取來筆墨將要用到的幾味藥材一一寫下,交由梁宴去準備。
寧將軍的經脈需要慢慢醫治調養,梁宴一幹人便在非楓穀暫住了下來。
神醫現將寧將軍雙手雙腳被挑斷經脈處重新割開,抹上續接經脈的膏藥,三天內不能動彈,這三天都是梁宴親自照顧寧將軍的衣食起居。
“相公,好沒趣啊……”寧將軍躺在床上悶悶不樂。
“你乖一些,再堅持一天就可以了,到時隨你蹦蹦跳跳,蹦極也行,”梁宴將切好的梨塞進寧將軍的嘴裏,這梨還是侍衛從幾裏外的小鎮上買來的,香甜可口,水分也多,當然梁宴也沒忘了去孝敬一下神醫。
寧將軍將梨咽下後,又問:“什麼是蹦極?”
“呃……”一不小心把現代的東西說出來了,“就是一種特帶勁的遊戲,等你身體好了,我就帶你去玩。”
“嗯,那我們拉鉤。”
“別!”梁宴忙阻止寧將軍的動作,“你忘了你現在還不能動麼?要是動一下就前功盡棄了,大丈夫一言九鼎,說過一定算數。”
三天之後,神醫將藥膏剝離,這段時間經脈處會傳來陣陣劇痛,而在梁宴擔憂的目光下,寧將軍咬緊牙關愣是沒吭聲。
梁宴在一旁不停給寧將軍擦汗:“要是忍不住了,就喊出聲來,你不喜歡喊的話可以咬著我的手臂。”
寧將軍搖了搖頭:“記得……帶我去玩蹦極……還要吃好多好多糖……”
“好,好,我都答應你,”梁宴用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語氣安撫道。
身邊的神醫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兩人竟是斷袖的關係,還用情頗深。他還未出名的時候也曾四處行醫,不管病人貧窮貴賤的身份,一些富人會豢養美貌年幼的孌、寵,而眼前的兩人怎麼也跟美貌年幼沾不上邊。
看來這兩人才是真正的斷袖,並非單純的偏好男風。
神醫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他還是第一次遇見斷袖,不禁對兩人有些好奇。
剝離第一層藥膏後,還需要再上一層藥膏,這種藥膏裏多添加了幾味藥材,其中就有梁宴命人尋來的珍貴藥材,上好藥後再用竹板將原處固定住。
“一月之後再拆去竹板,到時便能行動自如。”
“太好了,這段日子真是叨嘮了,”梁宴還想再行個大禮,被神醫阻止了下來。
“至於那失憶之症,待本醫再好好研究一番。”說吧,神醫背手離開了兩人的房間,為了更好的醫治寧將軍,他將自己的屋子讓給了梁宴他們,自己則住進了一邊的偏屋裏。
目送神醫離開後,梁宴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寧將軍身上,這段日子寧將軍開朗了不少,吃的也多,身體稍微恢複到了往日的結實,等他能重新走路後,再鍛煉一番,定能回到以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