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兩媳婦又使了一著,說:“俺倆為大你為小,俺倆的大大常來看望,還送俺倆回家;你呢,你大一回也不來,這和俺倆沒法比了!”這女兒心想:我大大是當朝閣老,比你們強的多了,你們倆非要和我比個高低,在我麵前耍耍威風,我非要叫我大大送我回家走一遭。因此,二次蹬了她大的門,她大聽女兒一說,答應送她回家一遭。
過了幾天,王閣爺打扮成莊戶人引上女兒回來了。走、走、走到山陰城天黑了,想住一黑夜,來到一家店裏,店掌櫃說住不下了,王閣爺走得乏了,隻好在人家的草房住下了。王閣爺乏得睡著了,女兒在一邊想:大大深居宮中,從來沒受過艱難,今兒跟著我受了罪。想著,想著,把帶在身邊的宮燈拿出來,插在房簷上。這一下可了不得了,驚動了全院,宮燈周圍跪下一片人,店掌櫃立即派人稟報縣府,縣府稟報州府、省府。各級官府派出大批官兵趕往山陰護送王閣爺爺兒倆回家。
第二天,爺兒倆坐著彩轎,後邊的隊伍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回來了。大、二媳婦見了,驚得就像泥人一樣,站在那裏動也不動。王閣爺和親家為了招待好客人,請了當地好多有名的廚師,做上了珍品百味。第二天天都黑了,還沒把客人打發起。王閣爺這回送女兒,人多,陣勢大,花費不少。王閣爺覺得勞人動馬,花費太大,再沒來,所以後人說:“王閣爺送閨女——就這一回了。”
12、蛋打麻子溝
相傳,每到雨季,神頭三大王就打扮成一位討吃老漢,到民間暗察私訪。
有一年五月的一天,朔縣麻子溝村起唱。後晌,人們都在廟院裏看戲,突然進來一位討吃老漢,白胡白鬢,頭上瘡兒滿滿,老漢走到哪裏,人們的眼睛跟到哪裏,有人看見可憐,有人悄悄罵哩。梨元頭村的年輕人罵不說還打哩。散戲了,家家戶戶留客人,唯獨老漢沒人看一眼,個人餓得想上門討口吃的,可到了哪家,都被罵上一頓,攆出門去,一口吃的也沒討上。後來進了一家老財家,叫三來成,油餅扔了半炕,娃們拿油餅開火哩。老漢說:“把你娃們耍的那油餅給俺吃上一塊哇!”三來成老婆不好氣地說:“娃們耍哩,不能給你!”老漢無奈何,長出了一口氣走了。
村中有個老漢,人們都叫他叫吆吆,無兒無女,也沒親友,見別人留客人,個人少親沒人挺不樂,見討吃老漢孤憐憐地站在街上,就留回家去。老娘娘給熬了紅飯,烙了糜糜麵花兒,討吃老漢吃得很香。說也怪,這紅飯和糜糜麵花兒越吃越多了。吃完飯,討吃老漢要走,老倆口再三留他過夜,討吃老漢說:“天明正當午時,要下冷蛋,買上些紙張,粘成五色旗旗,托到地的四個角上。”說完一眨眼就沒了。
天明正是五月十八,正當午時,天空烏雲密布,不大會兒,雷聲響過,“嘩啦啦”冷蛋就像從天上往下倒哩。隻聽得天空中一個聲音高叫著:“挨的打,挨的打,千萬不打叫吆吆……”一頓飯工夫,麻子溝村和梨元頭村白汪汪的一片,莊稼打得啥也沒了,隻有叫吆吆的莊稼一根沒打。秋後,叫吆吆得了個好年景,糧食打得大囤滿,小囤流。
就在同一時辰,朔縣出了三件事,第一是,三來成他哥家吃油糕,打發女兒給叔叔送糕,這女兒剛進了叔叔的門,大水就把三來成家水淹了;第二是,前寨村有個鋪子,掌櫃好秤杆上哄人,發了橫財,這天晌午,見老天要下大雨,早早關了門,一打閃,鋪門前閃過個紅火圪蛋,店員問掌櫃說咋呀,掌櫃說:“用矛子穿了。”店員用矛子一穿,大火四起,把鋪子燒了;第三是,大禹坪有個老財叫王洪章,全村人給他當長工,他平常一有不順心的事就在長工身上出氣,有多少人在他的皮鞭下死去。這天,王洪章到山裏打獵,正好和長工王小二同路。下起冷蛋,把那老財嚇得哭爹喊爺,沒命地往回跑,不料把槍丟了,王小二拾起槍,把王洪章打死了,從此為大禹坪的窮人除了害。後來,朔縣一直流傳著一首順口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