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沉默。
命中注定，如果自己在夢裏沒有拋下二牛獨自逃生的話，是不是就能打破二牛的命運！這麼說的話，是自己害死了二牛！
一種名為愧疚的情緒，在他的心裏悄然滋生。
良久，他歎了一口氣，借著鬼火微弱的光芒，在二牛的屍塊中摸索起來。果然，一個羊皮卷似的東西躺在二牛屍塊中，他將這羊皮卷撿起來，借著鬼火仔細打量著。
這是一張畫，也不知道是什麼質地的，摸起來就像是一塊人皮一樣，但是卻比人皮更加的光華。有些泛黃的畫卷上，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座墳墓。
“這畫是什麼做的？”江雲好奇的問道。
那蒼老的聲音又一次嘲諷的笑了一聲，似乎對這天地永遠都充滿了不滿似的：“那是神的皮！是你們所祭拜的天神！”
江雲的臉上露出一絲震驚之色，雖然他對鬼神之說並不相信，但是時間長了，在那些老人的耳熏目染之下，也知道了不少關於神的傳說。
據說，神是不會死的！
據說，神能飛上天空！
據說，神能翻江倒海！
這也隻是據說而已！那些老人年年祭拜天神，卻從來都沒有人見過天神長什麼樣，也沒有見過什麼神跡！
但是現在，擺在自己麵前的這張畫卷，竟然是神的皮膚做成的！如果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話，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是得了失心瘋了。
神不是不會死的麼？為什麼會有神的皮膚？神不是能飛上天空麼？誰能抓住神呢？神不是有翻江倒海之能麼？為什麼會被人剝下皮膚？
江雲的心中，產生了無數的疑問，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就在這個時候，他手中的畫卷再一次的發生了變化。那號稱是神的皮膚做成的畫卷，竟然融入到了他的身體裏麵。
感受到了這一點之後，江雲立即開始抓著剩下的畫卷，生怕這神的皮膚真的鑽入到自己的體內。但是，他的力量根本就沒有阻止融合的可能，不過是一瞬間，那神的皮膚便鑽入到了他的體內，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在他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塊新嫩的皮膚，這塊皮膚和其他地方粗糙顯得是那麼的不協調！這，顯然就是剛才鑽入到自己體內的神的皮膚！
“它，它鑽到我的身體裏麵了！我成神了麼？”江雲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個幼稚無比的問題。神的皮膚為什麼會融入到自己的體內？難道自己真的這麼容易就成神了麼？
那蒼老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過來：“嘿嘿，成神？哪那麼容易啊！就算是成神了，也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就像這塊皮的主人一樣，還是會變成一具屍體！”讓江雲震驚的是，這一次，這聲音竟然是在自己的腦海裏響起的。
江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今天接觸到的事情，不管是哪一件，都超出了他的想象，傳出去的話，都可以被當成是一件神跡鬼談！但是，這麼多的神跡鬼談，竟然會出現在他的身上，這讓他本來就粗的不行的神經徹底的僵硬了。
“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已經在你的記憶裏了，用心去回想，你會得到你想要知道的一切的！還有，我叫墓鬼！這麼多年了，竟然又要搬家，我這把老骨頭啊！”墓鬼的聲音有些懶洋洋的。
聽到這句話之後，江雲腹誹道：“你有骨頭麼！”
隨即，他便按照墓鬼所說，努力的回想以前的事情。果然，他發現，在他的記憶中，出現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這，這竟然是二牛的記憶！
不過，江雲懶得驚訝，他的神經已經被今天的事情鍛煉的更加粗壯！
他開始迫不及待的翻看二牛的記憶。
二牛的一切，都好像是一本書一樣，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地翻動著。從記事起，幾乎每一件事都記載在裏麵。
從二牛小時候砸爛鄰居三爺爺家裏的陶盆，到二牛十一二歲的時候，在阿花的小箱子裏麵放了一條花蛇，再到十五歲的時候偷看村東頭的王寡婦洗澡！
山村裏的生活，很單調！這些事情，二牛也都和自己說過，現在再看一次，也沒有什麼意思。
直到，江雲看到二牛十八歲，也就是今年的記憶。
一點一滴的翻看著，二牛做過的事情，一幕幕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