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試探性地提出到旁邊休息,被我嚴厲駁回。在她身邊太久,我感到很不自在,起碼她話時繁縟的語法讓我覺得很是辛苦。
猶如穿著日本的木屐,明子將腳底的皮鞋也敲擊出滴得滴得的走路聲。在這清亮的聲音裏,我們逐漸離開喧鬧的購物街。
“林,”明子忽然扭頭看我,“你喜歡過我嗎?”
“沒有。”我的回答異常幹脆。
明子低頭走了片刻,幽幽地:“你連一句謊話也不願給我嗎?”
“既然是謊話,還要來做什麼?”我覺得明子不可理喻。
“留做紀念。”
明子的回答讓我感到莫名其妙,第一次聽連話都可以留做紀念。但我還是決定連謊言都不給她,因為這實在是沒意義——我是有原則的人。
“在舊金山的那段日子,你沒喜歡過我嗎?”明子對這個問題緊咬不放。
她指的是我剛認識她不久,她來舊金山玩的那段日子。
“沒有。隻是越來越討厭你。”前一句話,我沒有細想便作出回答;而後一句話,我深信不疑。對她的壞印象,就是從那段時期她的糾纏開始的。
明子再一次不高興地看看我,繼續前行。
過了一會兒,她又:“林,你的精神好像也不好。”
被她這麼一提,我就順便問她:“日本是不是有一種毒,能夠逐漸麻醉人的神經,讓人的身體慢慢失去功能?”
明明稍做凝想,接著搖搖頭:“這方麵不太清楚,但可能是有的。”她忽然警覺地反問我,“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我不願讓她知道我中毒的事情,省得她追問我。
又走了一段,明子又忍不住話:“林,其實你第一次來日本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你難道沒有察覺嗎?”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了,反複提自己的事情……她再怎麼表白自己的心意,我都不會接受她的,真是固執而愚蠢的女人。
我立刻扯開話題,指著旁邊:“明子,可惜你不打算埋伏我了,否則這裏是很不錯的地點。這裏經過的人少,而且周圍的環境也容易藏人。”
明子冷冷地:“我在這裏設下埋伏了。”
我有些吃驚,停下腳步看著明子。
明子忽然笑起來,我才知道她是故意開玩笑,放鬆下來。
忽然旁邊隱蔽的環境裏竄出一個蒙麵人,舉著日本刀向我猛刺而來。
我憤怒地看一眼明子:該死,竟然真的設下埋伏!
偷襲者的度極快,刀尖指著我的心口,是個高手!
千鈞一,而我根本來不及取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