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回到了從前。秦歌時不時轉過來講兩句話,講這個女的怎樣那個女的又怎樣怎樣的話。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但是貌似有些東西回不去了。比如我的心。是的,我好像有點喜歡秦歌因為一看見秦歌每次轉過來聊天的臉就會心跳加速,當他盯著我的時候我臉就會很熱很熱,我知道那時的臉一定紅透了。我明白那種感覺不是僅用好感就能形容的,那種感覺叫喜歡。
翻開泰戈爾的詩集又看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裏麵那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抬頭就看見秦歌的背莫名其妙的臉發燙了。?
轉眼到了初二下期,我投入了緊張的複習階段。我很想問老師怎麼還不換座位再坐在這裏我怕我會分心。
一個暑假不見,鄧殷盛的頭發長長了許多,臉也變得幹淨明朗,確切說來長帥了。很是奇怪暑假的人都是長黑他卻開始長白了,想不通。班上和他說話的女生越來越多,每天這裏就會很吵,等這裏終於沒人了,我拍了他的桌子說:“每天這麼多噪音你不煩啊?!”
“怎麼會煩呢?這說明我人緣好,或者長帥了啊。”他想了想又問:“對了,林初你覺得我長帥了沒啊?”
“有那麼一點。”我很誠實的回答了,其實我還想告訴他,再怎麼帥和秦歌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午休時,隔壁班一個女生給了秦歌一封信。粉紅色的信封誰都知道那時情書。秦歌當著全班的麵念了出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秦歌自從那次……靠!他媽的!不念了怎麼那麼惡心啊?還抄這種詩!……”全班被他說得笑了起來。聽著那段詩時我的心情無法用言語形容。周圍的人怎麼笑我也聽不見了。至於他後麵念的內容我是一個字也聽不見了。如果那個女生知道了一定很不高興吧,自己心裏那點小秘密就這麼被秦歌當笑話念了出來,心裏一股氣直逼腦門,也不知道哪來的衝動,我站起來一巴掌打在了秦歌臉上。他的聲音停止了,驚訝的看著我。全班的目光都停在了我的身上。我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竟哭了出來,眼淚像絕了堤的洪水全部湧了出來。
“被打的是我!你哭什麼?”秦歌有些慌了,他從抽屜裏摸出紙巾給我。
鄧殷盛站起來向全班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女生哭啊?”
這聲大吼我才明白自己這樣是有多尷尬!我衝出教室,一直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不顧門衛叔叔的憤怒衝出了學校。我做了什麼?我竟然打了他!在憂慮震驚中又透著一絲絲興奮,或許我是第一個敢扇他耳光的人。啊!我到底怎麼了?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真的走火入魔了!我順著校門外的林蔭道慢慢走著,現在又不敢回去。怕門衛叔叔抓住記我的過,當然也怕怎麼麵對同學和秦歌。
“林初!”
聽到聲音我隻住了腳步,肩不停地顫抖。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害怕。我不敢回頭,怕他說:“你竟敢打我!你算什麼東西”這樣的話語。
無論如何我的腳怎麼也動不了。感覺他在一步步走近,算了,反正遲早都要麵對的,我的確沒資格打他,他的情書他想怎麼處理與我又有何幹?我是瘋了才會那樣吧。我轉過身。
“對不起!”
“對不起!”
我們兩人竟異口同聲!我怔住了,他也怔住了。最後還是他打破了僵局。他說:“林初,你喜歡我?”
我藏了一年的秘密就被他這麼直接的問了出來,我臉上在發燙,我明顯的感覺得到。太丟臉了!這是笑話我的吧。我轉身便跑,逃離我的狼狽。隻聽得他在後麵大叫:“林初!如果你喜歡我就不準再跑了,停下來,做我女朋友吧。”前麵的話我聽不太清楚,可是‘坐臥女朋友吧’卻清晰傳進了我的耳朵裏。腳很不自覺的停了下來,但‘刹車’太快直接撲到了地上。手腕和膝蓋擦得生疼。
秦歌扶我起來,問我哪裏摔傷了。忽然感覺很不自在,有人在看著我們!那目光很灼烈,讓人很不舒服。我看向後麵,看見了鄧殷盛站在樹下,站了很久的樣子。他張嘴說了什麼,我沒有聽見,然後他轉身走了。
那天我成了秦歌的女朋友,轟動了整個年級。
原因之一是我是成績排名前十的三好學生,而秦歌是學校類似於校草級再加混混級人物,我們倆的戀愛似乎讓人捉摸不透。老師大概也知道了些什麼,找我去過辦公室幾次,但我不承認再加上我的成績還是平穩並沒沒有下滑的趨勢,老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之後有人問秦歌:“林初那妞不是你的品味啊,你什麼時候轉型喜歡乖乖生了啊?和那種三好生談戀愛一定枯燥死了!”他的回答是:“你小爺我喜歡誰要你們管啊?給老子滾!”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我以為他會回答:“我就喜歡林初,喜歡她哪樣哪樣……”這類的話。當然這隻是我希望聽到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