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凋的惶恐在於昨天夜裏,嵐告訴他今天要逃出九道山莊,熊凋當然願意待在這樣的鬼地方。可九道山莊戒備森嚴,而且若是被發現可能還會有生命之憂。熊凋咬咬牙心想:總不能一輩子做奴隸,大不了一死。
等到天完全黑了,在九道山莊之中閃過兩個黑影,毫無疑問就是熊凋和嵐兩人。嵐經過三個月的探察,摸準了,今天晚上是一月一次的如廁清理。清理後的糞便將會連夜傾倒在縣郊外。而每天夜晚後院兩個巡邏隊伍換班時,有半盞茶的時間這是熊凋和嵐唯一能夠逃走的機會。
當熊凋和嵐就要走到糞車的時候,一隊巡邏隊忽然經過,嚇得二人驚出一身冷汗。原來已經換班了。兩個人迅速跳上糞車,嵐身形瘦小鑽入糞車上的糞桶裏,熊凋體形太大於是爬在糞車下麵。
不一會兒,糞車開動了。緩緩的走出了後院,走到了中院,又到了前院,眼看馬上就要到了山莊門口。可就在這時候,山莊大門卻關閉了。一陣聲響,一隊人把糞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秦三喝道:“來人,把那兩個賤奴給我拿出來!“
嵐和熊凋就被搜了出來,扔到了地上。秦三看著嵐和熊凋,冷冷的說道:“養不熟的狼崽子,虧得我對你們這麼好。“熊凋冷冷的看著秦三背後的十三號怒道:“十三號,你個小人居然出賣我們,你不得好死!“嵐靜靜的說道:“千算萬算,居然栽在你的手裏,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這時候來了一位老者,老人須發全白,麵額微紅,一雙虎目,精光閃閃,身著一青墨色薄衫,腳踏一雙黑紋白底靴,無形之中有一種威嚴的散發而出。周圍的甲士和秦三慌忙跪下齊聲道:“拜見莊主。”
老者不平不淡的說道:“都起來吧。”
秦三諂媚道:“莊主區區小事,怎麼敢勞您大駕。”
老者不溫不火道:“小事?我九道山莊的臉都被你丟光了,還是小事?”
秦三跪下說道:“小的該死,請莊主責罰。”
“起來吧,先退到一邊。等我處理完這件事再說吧。”老者朝著熊凋和嵐說道:“事情我已知曉,你們二人誰主誰從?主謀死,從謀活。”
熊凋大聲說道:“好漢做事好漢當,我是主謀。”
嵐直視老者犀利的目光,淡淡的說道:”既然你已經看出來了,何必再問?動手吧。”
老者看著嵐說道:“好好好,不愧是那人之後,來人,九號棒殺,八號脊杖八十,完了,都散了吧。”
熊凋大聲叫著:“不不不,是我,是我。莊主我是主謀啊。”
嵐笑了笑說道:“熊大哥,別爭了,是我連累了你啊,可惜不能帶你去外麵看月亮了。”
秦三對甲士說道:“執行吧。”
一聲聲淒慘的叫聲傳來,一炷香時間後,熊凋看見嵐就那麼攤在地上,仿佛手腳都斷了,全身沒有骨頭,整個身體鮮血淋漓,隻是他的眼還在看著九道山莊的門口。他滿臉微笑,嘴蠕動了一下,仿佛在說好想看看外麵的月亮。熊凋苦了盡管後背已經鮮血淋漓,可他卻不感痛。仍強撐著站起來,發出野獸般的嗚咽。
這時一陣風刮過,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哇哈哈,看來老夫錯過一場好戲啊。秦遠山你答應我們王府的奴隸呢,快點交出老夫也好回去交差。”
老者看著這位不速之客冷冷道:“江湖人稱“一劍快電”的路子布居然做了王府的看門狗,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路子布看著秦遠山道:“是不是看門狗還輪不到你操心,你隻要把答應我們王府奴隸交給我就行了,難不成你要食言?”
秦遠山笑道:“區區幾個奴隸,我怎麼會食言。秦三去後院帶十二個奴隸交給他。”
秦三道:“是,莊主。”
路子布指著熊凋說道:“嗯,這小子對老夫胃口,他算一個。”
秦遠山說道:“嗯,不必了,這個送你了。”
一會兒,秦三領著十二個奴隸出來,交給了路子布。路子布竟不在多待一分,帶著一十三人走出了九道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