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幾天,對於父母目前打打鬧鬧的相處模式,辛安冬隻覺得每天都在被強逼著吃狗糧。
辛母嘴上說著拒絕,父親一撒嬌就沒轍了。
沒錯,見過硬漢撒嬌嗎?嘟嘴扮可憐,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好嗎?
辛安冬看得出其實辛母也不是對父親沒有感情,甚至兩人的恩愛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他忍不住問:“媽,你看我爸多可憐,”每天打掃衛生,又是廚房幫工又是家政阿姨,忙得比哪個都要勤快,“他不就是想打動您嘛,你心裏咋想的啊,能不能給我爸個機會?”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每晚縮在小沙發上,他做兒子的看著心酸啊。
“你姐她們叫你來問的?”辛母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的看電視,態度不甚在意。
的確是被姐姐們委托來的辛安冬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做兒女的不都擔心你們嘛。”
明明兩人有感情,不知道辛母為什麼不接受她‘明媒正娶’的丈夫。
要說他爸真不錯,這幾天他也聽姐姐們說了,魏家有權有勢,可他爸清醒後非要回辛家,他不願放棄妻兒,兒子閨女也不要改姓,完全是倒插門,魏家不止他一個兒子,雖然心寒但也心硬,直接說了,要是出了魏家門就當沒他這個兒子。
辛安冬沒想到他爸真就拍拍屁股走了。
雖說這裏麵也有原因,父親的生母早逝,他那位爺爺夫妻恩愛的是父親的後娘,弟弟也是異母弟弟,從小不被家裏喜歡,早早當了兵,用命換了軍功才被家族‘器重’。
因為出任務摔壞腦子變成傻子幾十年家裏還不忘尋找,隻不過是因為家裏的下一代想要去軍部發展,有仰仗他的地方,不然那個厲害的魏夫人怎麼可能在乎他一個繼子,這幾十年也不來尋。
幾十年音訊全無,軍部早不是他當年那個樣子,人脈還有一些,但辛安冬他爸更放不下妻兒,索性退休,過上了每天樂樂嗬嗬陪媳婦開店拿退休金的快活日子。
魏家瞧他沒出息那樣,恨鐵不成鋼,再也沒來尋過他。
除了辛家,他爸著實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
“她們就是瞎操心,你媽我活了大半輩子還用你們來教?”辛文芳不以為然,覺得兒子閨女純碎是吃飽了撐的。
辛安冬雖然也很想父母恩愛和好,但他其實並不太想插手父母之間的事,隻是礙於三位姐姐下的死令,隻好道,“可你總不給爸反應,爸也會感到心寒。”
這句話他自己說的都不信,就他爸黏在他媽身邊狗腿那樣,他覺著樂在其中嘛。
辛文芳冷哼一聲,“他心寒什麼?是我強求他到掃衛生的嗎?他傻乎乎的被人拐離家一年,我一個女人撐起一個家,你覺得我容易嗎?我發泄發泄心頭的不平難不成還不允許?”
好吧,感情他媽是心裏憋屈,耍弄他爸就是為了發泄不滿,這很可以。
“沒,我媽多不容易,爸的確該受懲罰,媽你要還不高興,衣服也讓我爸洗,飯也讓他燒,讓他親身經曆這些,他就知道您的辛苦了。”
辛安冬是絕對站在他媽這邊的,不厚道的給辛母又支了幾招。
詫異過後,辛文芳拍著大腿,笑得快活,“還是我老兒子知道疼人,你以後娶個媳婦啊,可不能跟你爸似的,傻大個楞不啦嘰,要知道女人操持這個家不容易,你對媳婦要細心溫柔,多體貼她,這樣夫妻倆生活才不會總是鬧矛盾。”
父母感情沒事就好,辛安冬起身到辛母身後給她按揉肩膀,剛放下的心沒成想瞬間就被提起來了。
“對了,冬子啊,媽問你,在學校談對象沒?”
辛安冬僵住,站在他媽身後才沒被她看出心虛的表情,“……媽,我才二十歲還小呢。”
他就打哈哈,希望他媽快揭過這一茬,他是來當和事佬的,可不是要自己送命進去。
“不小了,我們過年那會回村,你也看到了,跟你一般大,小時候還在一塊玩的小夥子,二十歲人家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辛文芳拽過兒子,也不用他再揉肩,全幅心神都放在了未來兒媳身上,興致衝衝的追問兒子,“你們學校女生多,有看上的沒?”
辛安冬如坐針氈,後背的冷汗都快出來了,麵對母上大人灼熱的目光,隻得憨憨一笑。
“那我正在讀書啊,沒心思談對象,”辛母臉一板,不滿的還想開口,辛安冬趕忙補充,可憐兮兮道,“媽,你也不想我隨隨便便找個姑娘耽誤人家吧,我現在一心撲在學業上,根本沒心思找對象,而且這種事得看緣分,我又不能隨便大街上拉一個。”
總不好說你‘兒媳婦’早八百年就有了,哦,你兒子還給你親自生了兩大胖孫子,絕對是親的。
辛文芳還不死心,瞪了辛安冬一眼,“那你跟媽說說,你什麼時候找對象娶媳婦嘛,你奶你爺那身體你也知道,他們最疼你,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娶媳婦的事,媽不是催你,你好歹帶個女孩回來給我和你奶他們瞧瞧,讓老人在閉眼前也知足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