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一行再回到車站的時候,趙心眉和林小婉都已經從劇烈的咳嗽中緩過勁來。趙心眉後怕的看著車站的大門口,她是為數不多的看到那個跑出去的年輕人的候車者之一。
“剛才是怎麼了?”趙心眉捂著胸口問。
“不知道。”張一行搖搖頭,重新在凳子上坐下。從追出門去,發現那個年輕人突然消失之後,他的眉頭一直皺著。他最近遇到的怪事實在太多,多到讓他心驚肉跳的地步。
“剛才那個跑出去的是什麼人啊?”趙心眉心中的疑問著實不少。張一行剛坐下,她立刻又問道。
“不認識。”張一行還是搖頭。“很可能是他攜帶了某種毒氣。”看到趙心眉和林小婉兩人臉上的好奇,張一行補充了一句。
“那你怎麼不受影響?”趙心眉更加好奇的問。
“可能是我體質特殊,或者我身上有某中化學物質使他的毒氣失效吧。”張一行胡亂猜測著,“他剛才看到我能動,好像很驚慌的樣子。我估計就是這麼回事。”
“哦?”趙心眉上下掃了張一行一遍,“不會是你用的洗發液或者浴液跟他的毒氣互相克製吧。那我下次都要跟你用一個牌子了。”
“那誰知道?”張一行聳了聳肩膀。
在張一行從外麵回來之前,候車廳裏就已經有人報了警。警察很快將上海市火車站包圍了起來。所有的火車在特殊情況下都推遲了發車時間,而旅客們則又一次回到安全檢查處重新檢查他們的行李物品。
張一行和他的兩位女伴沒有帶行李,自然免去了這道頗為複雜的程序。而在他們一個小時之後登上去蘇州的火車時,警察們已經從其他的旅客那裏了解到,在所有的人都感覺到窒息的時候,有兩個人依然可以自如的運動,而且似乎其中一個還追著另外一個跑出了大廳。
但由於兩人開始追逐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因為窒息而頭暈眼花,所以沒有人能描述出那兩人的相貌和特征。他們隻能說出其中一個穿的是藍色的衣服,另一個穿的是黑色的衣服。
整個火車站裏少說也有數百人穿藍色衣服,上千人穿黑色衣服。在找不到毒氣儲藏罐的情況下,警方隻能無奈的帶了幾個願意做證人的受害者回警局協助調查。
年輕人的手機在他從車站裏逃走之後不到三十分鍾就如同催命般的再次響起。這時候年輕人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在醫院門口的鎮定自若。他惶恐的用顫抖的右手打開手機,將聽筒放到耳邊。
“喂。”年輕人的聲音也在顫抖。
“你違反命令!”電話那邊經過變聲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可是從語句中,年輕人卻可以感覺到慘烈的殺氣和驚人的憤怒。
“我也不知道!”年輕人慌張的解釋著,“我……我隻是對張一行一個人使用了能力!我根本沒有……喂!喂!”
電話那邊在說完這一句之後便再沒了聲音。雖然街道上依然喧囂熱鬧,可這一切聲音似乎都從年輕人耳邊消失了。抓著手機的右手無力的垂下,他的世界裏隻剩下了一片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張一行並沒有提前通知家裏人他會回去,所以在他到家的時候,他的老爸還在外麵和幾個朋友談生意。他老媽則在別墅的院子裏架起了一張麻將桌,正和幾個同樣無所事事的夫人、太太在一起砌長城。
“媽!我回來了!”張一行帶著笑臉走到母親身邊,親熱的叫著。
“呦!你怎麼回來了?”張一行的母親喜出望外的從麻將桌邊站了起來。
見到張一行回來,那幾位夫人太太們也停下了砌長城的壯舉,都站起來寒暄幾句。
“哎呀,秀蘭,你兒子跟你關係真是好啊!”李夫人羨慕的說,“我那個兒子和我就一點都不親。每次見麵不是吵架就是生氣。”
“就是啊!真羨慕你啊!你兒子做什麼工作的?”王夫人也笑咪咪的問。
“哦,他在上海當私家偵探。”
“啊!好工作啊!私家偵探,聽起來就好有前途的。”錢太太也驚訝的感歎起來。
“嗬嗬。過獎了,過獎了。”張一行老媽當然是喜滋滋的接受著讚美。
“媽!這次回來我打算在家裏住幾天。”張一行嬉皮笑臉的說著。每次麵對母親的時候,張一行體現出來的都是最幼稚的一麵,與他麵對任何其他人時候的感覺都大為不同。
聽到兒子說要回來住上一段時間,張一行老媽實在是再不能更開心了。她笑著連聲回答:“行,行!住多久都行啊!”
“哦,家裏還有地方嗎?”張一行湊到母親耳朵邊上小聲的說,“趙心眉和小婉也一起來了。她們暫時沒地方去,一起住我家裏,與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