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鎮國一向堅持男人在三十歲之前要一切以事業為重,所以張一行拿出了偵探所的公事當借口,他也不便阻攔。於是就在這一出熱熱鬧鬧的相親大戲上演的當天晚上,張一行就和林小婉一起從蘇州返回了上海。
不過張鎮國當然不會就這麼讓張一行走了。在臨走的時候,張鎮國一路把張一行從家裏送到火車站。
“你覺得心眉這姑娘怎麼樣?”在上火車之前,張鎮國試探著問道。
“她?還不錯吧。”張一行含糊的說。
趙心眉在父母們麵前完全是一副大家閨秀的風範,舉止有禮,進退有度,說話也很有分寸,就是熟知她本性的張一行也挑不出毛病。張鎮國先入為主,張一行知道即便自己說趙心眉不好,他老爸也未必會相信。
“不錯?”張鎮國笑了,“那就是你對她挺有意思嘍?”
“哎,爸!你不是一直說男人三十歲之前要事業為重嗎?”
“那是當然,不過她跟你是互惠互利嘛!人家是國際刑警,你是私人偵探。你們這可是正宗的警民合作,雙方有利啊!有什麼不好?”張鎮國兩眼一瞪。
“哦……”張一行一聽父親的語氣,就知道他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
“我看那丫頭不錯。你小子就給我加點緊!”張鎮國一巴掌拍在張一行後背上,把他拍的齜牙咧嘴。
“爸,我走了。你和媽多保重。”車站開始催促著旅客們趕緊上車,張一行依依不舍的向父親告辭。
“嗯!這還像個好兒子說的話。在上海好好幹,別丟你爸爸的臉。去吧!”張鎮國對張一行擺擺手,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目送著父親的背影消失在車站的人流當中,張一行才歎了口氣,對林小婉說:“走吧。”
“嗯。”林小婉一路都靜靜的跟在張一行身邊,到現在才說發出一點聲音。
“唉!”張一行走上火車,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晚上從蘇州到上海的火車車廂裏空蕩蕩的沒有幾個人,所以他的歎氣聲格外響亮。
“一行哥,為什麼又歎氣啊?”聽到張一行連歎了兩聲,林小婉小心翼翼的問道。
“剛才我老爸的話你聽到了?”張一行鬱悶的趴在座位前的小桌子上,將兩隻胳膊都垂在身體下麵。
“嗯。”林小婉輕輕點了點頭。
“可那個趙心眉……算了,不說了。”張一行無力的擺擺手。他不會在外人麵前說人壞話。
“她怎麼了?我看她很漂亮啊。”林小婉說話的時候低著頭,聲音也很小。
張一行早已經習慣了林小婉容易害羞的個性,所以並沒有覺得她聲音小有什麼不對。“唉,你不知道。”他煩惱的雙手一抱腦袋。“和你也說不清楚。總之……唉,她要是有你這樣的性格就好了。”
林小婉沒再說話,隻是突然也和張一行一樣趴在了桌子上,還把頭埋在手臂之間。
“困了?”張一行看看表,快到十一點了。他愛憐的輕輕理了理林小婉鬢角的碎發,柔聲說:“那你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嗯。”林小婉輕聲答應。然後在達上海站之前,她一直都沒有把頭再抬起來。
趁林小婉休息的當兒,張一行打了個電話給他在上海公安局的哥們,讓他幫忙查一下國際刑警裏麵是不是有這麼一個叫趙心眉的人。那位哥們滿口答應,告訴他第二天一定給答複。
這天他們回去的時間太晚,第二天早上,張一行和林小婉兩人都沒能按時起床。結果就是一行偵探所的大偵探和經理人一齊遲到了足足兩個小時。
張一行這幾個月一共就接了李太太那麼一宗委托,上班時間清閑的很。看到牆上掛著的大鍾準準的指示著十一點的位置,兩人立刻在各自的座位上坐好。
林小婉繼續熟悉張一行讓她背誦的上海市交通旅遊圖,而張一行本人則一本正經的打開電腦,繼續玩他的《整蠱專家》。
正當張一行往在隔壁鄰居家裏的地板上撒豆子,往他家的電話上抹膠水的時候。外麵突然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陣聲嘶力竭的叫喊聲。
“救命啊!張大哥!你……救命啊!”過了一會,聲音終於漸漸清楚起來。
在街道上,那個曾經在黑網吧裏給張一行提供消息的遊戲青年正一邊順著巷子朝一行偵探所的辦公室狂跑,一邊聲嘶力竭的叫喊著。在他身後,五個十歲的年輕人同樣拚命的追逐著,試圖抓到他。